“你好好坐着,我给你拿。”顾秋水急忙制止苏谦羽的动作,这砚台少说也有两三斤重,再搭个盒子,一只手怎么拿得起来。
顾秋水双手拿着盒子,看了看苏谦羽面前的早膳,果断决定放到他旁边的椅子上,反正都没人坐,管他礼不礼仪的。
见苏谦羽没有动作,顾秋水忍不住催促他一句:“谦羽,你快打开看看。”
“不要急,它就在那,也不会跑,早开晚开区别不大。”
优雅的贵公子慢条斯理地喝粥配小菜,那姿态真是赏心悦目,要多优雅有多优雅。
顾秋水无语凝噎,如果眼神能杀人,苏谦羽无疑已经被捅成筛子了。
没办法,送给别人的礼物,他总不可能自己去打开吧!于是顾秋水愤愤坐在放锦盒椅子左边的凳子上,咬牙切齿、嘀嘀咕咕。
其实在吃饭的途中也不是不能打开,只是苏谦羽觉得顾秋水一系列的小动作特别好玩,想逗逗他而已。
看似苏谦羽正襟危坐在用早膳,实则他在悄悄用余光观察顾秋水的动作,当看到顾秋水咬牙切齿坐在旁边,表情丰富,苏谦羽没忍住笑了。
“?”迷茫的顾秋水抬头,不知道好端端的苏谦羽笑些什么,注意到顾秋水的神色,苏谦羽忙摇摇头。
虽说有心想逗逗顾秋水,但也不忍心让顾秋水等太久。为此苏谦羽加快了喝粥的速度,很快就用好早膳。
“映泉映泉,快收拾一下桌子。”
见苏谦羽吃饱,顾秋水急忙叫映泉把桌上的东西撤了,不要影响他们开箱。映泉不着痕迹看向自家公子,见苏谦羽点头同意后,他与映月才一同上手收拾桌上的碗筷,并用干净的抹布擦干净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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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泉把圆桌收拾干净,顾秋水很是自觉的把锦盒扛到桌上,示意苏谦羽打开。在苏谦羽伸手时,忽然拦住苏谦羽,认真表示。
“谦羽,用完膳,你净手了吗?”
“……”苏谦羽被问得脑袋空白了一瞬,不懂拆礼物怎么跳到了净手上面,但他还是很实诚回答。
“我想是没有的。”
“谦羽,生活是需要仪式感的,拆我送的礼物这么隆重的事情,你怎么能不庄重对待呢?这样是不对的,我要再重复一遍,生活是需要……”
“映泉,打些温水上来。”
很可惜,没有仪式感的苏谦羽并不打算听顾秋水的长篇大论,他打断顾秋水并吩咐映泉去打水。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顾秋水也没生气,而是用赞许的目光看向苏谦羽,此子可教也。
很快映泉就拿着温水进屋,按着顾秋水的指示洗手,洗手途中顾秋水也没放过苏谦羽,在旁边瞎指挥他洗手。
什么一定要用澡豆啊,这样才能写得干净;什么一定要洗够多久多久啊,这样才仪式感。苏谦羽都一一照做。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被指挥半天,苏谦羽看着小嘴叭叭个不停地顾秋水,顿时恶向胆边生,特意在水里搅动让澡豆产生更多泡沫,随后在双手沾上泡沫猛地拉起顾秋水的手,把泡沫蹭到他手上。
“既然生活需要仪式感,你也得洗洗。子路曰:‘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既然秋水要我洗手,那自己怎么能不洗呢?”
苏谦羽笑得一脸狡黠,看着自己满手泡沫,顾秋水哭笑不得,手上都已经沾上泡沫了,能怎么办?洗手呗。
映泉服侍两位公子把手洗净,做完这一切,他退出屋子,这会终于能打开锦盒了。
“没有什么其他的‘仪式’了吧?”苏姓公子着重加重了“仪式”两个字的语调,顾秋水摇摇头,让他快点打开,待会还要去主殿上课呢。
“那我打开了?”
得到顾秋水的同意,苏谦羽很快打开了盒子。只见锦盒内放着一块长约十寸的端砚,其砚色泽发紫,白中略带青黄的纹理如同一片娇嫩的蕉叶舒展在砚石之上,白色的蕉叶纹理与紫色的砚石底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加衬托出其白色纹理的洁白。
砚台呈现出柔和的光泽,如同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落在平静的湖面上泛起的微微波光。它并不张扬,醒人夺目,却散发着一种内敛的优雅。
砚台的雕刻内容较为简单,只有一些花鸟图案,但这些图案雕刻精细、线条流畅、栩栩如生。
苏谦羽伸手摸了摸,手感舒适,如婴儿肌肤般细腻光滑。他的指尖轻轻滑过砚台表面,仿佛触摸到了质量上乘的丝绸,润滑柔腻。
与这方端砚初初相遇,苏谦羽顿时爱上了它,质量上乘、雕刻精细的砚台不知是多少读书人的心头所好。
“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