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许久的巩老面色低沉,但还是开了口:
“前段时间那个曲丫头不是突破了吗?”
“你应该也见过她了,她在修道上的天资你也知道,若是她有所机遇,或许元婴也并非是那么遥远的事。”
青涟冷淡地笑了一下:
“我当然知道她的才情,可就因为是她,即便成了元婴也难当大局。”
“至于你说的机遇,前些时间我是听说她在洗尘宴上看了首诗就突破了。”
“但那种机遇,能天天都有吗?”
巩老嘴巴嗫嚅了下,很想对青涟说,那不还有你吗?
但他知道眼前的女子身负血海深仇,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就连自己,也是因为对她有恩,她才会一而再二而三劝自己一同离开天清山。
只是他从小长在这天清山,记忆里的一点一滴,每分每秒;乃至记忆中的那些或烦恼或美好的事都有天清山的草木山石。
那些可亲的故人也都与之一同将他的根深深扎在这每一寸泥土里。
要他就这样放弃天清山,远走高飞他实在做不到。
可他又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早晚都要离开天清山。
这也是为什么他隐居于此,不止是故人,就连故人之女以及曾经那个颇讨他喜爱的丫头他也不敢相见。
“你早做决定吧,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你心中有愧,我能体会。”
“正因如此,你不也想留下传承吗?”
“反正你带回来的那人是个凡人,就是学了你的东西,也出不了大事。”
见巩老看着窗外的沈清明仍旧犹豫不决,青涟最后劝了一句,便不再言语。
徒留巩老一人低沉着头,看着茶杯里的茶液倒映着他已不再年轻的脸,以及那不断蒸腾升起的气。
... ...
“老弟,你想不想学我的东西?”
就在沈清明为准备之后的比试练剑练得大汗淋漓时,一旁正指点他的巩老突然出言道。
“我不是已经在学了吗?”
沈清明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这些天巩老指点了他很多东西。
这种指点虽然并未传授什么绝世神功,但某种意义上比绝世神功还要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