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淮言微微一怔,“你,当真不怨?”
“以前不知道爹爹临终托孤一事时,自然不会怨,现在知道凌王因为我而被王妃误会了十五年,更不会怨恨了。”
沈初如此深明大义,竟让蔺淮言一时语塞,在不知道凌王是被下毒时,他曾责怪过凌王。
因为,如果不是那一次醉酒,沈初和林原白的那十五年,原本属于自己。
微风拂过湖面,荡起一层涟漪,蔺淮言侧目,只见沈初打了一个呵欠,纤长的睫毛挂着泪珠,一闪一闪。
他莞尔,没关系,未来还有很多年可以弥补这十五年的遗憾。
凤来很快就招了当年一事,蔺萧安带兵出发的前一天,一位手拿龙头短鞭的男人找到了凤来,给了她一个香囊,告诉她这个香囊不会伤害到蔺萧安,只会让他多睡一会儿多留在她身边一会儿,她接受了这份“好意”,却没想到换来的竟是蔺萧安往后十五年再未踏进过红袖招一步。
蔺萧安和孟阳走出正堂,孟阳问道:“你准备怎么处置凤来?”
蔺萧安道:“交给官府。”
孟阳拨着珠串道:“谋害凌王罪名一旦成立,她会死,你当真舍得?”
蔺萧安拧着眉回望孟阳,“你要我怎么解释你才能相信,我和她之间真的没什么。”
孟阳回瞪他一眼,快步走在他前面道,“我现在相信了,总行了?”
蔺萧安一顿,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看着孟阳慢下来的脚步,刚毅冷硬的面容柔和了下来,“孟阳。”
孟阳停下脚步。
“搬回来吧,寺庙里念经听得我头疼。”
孟阳心中一热,他们别扭了十五年,从青丝到白发,错过了彼此很多,也是该放下了,可在看见不远处荡起的秋千时,那一抹白裙让她又冷静下来,“萧安,我们之间不只有凤来,还有筱筱,十五年啊,出事时她才只有六岁,这么多年她一个人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你我欠她的太多了......”
蔺萧安闻言,心中顿时生出一块大石头,压得他浑身不舒服,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和孟阳为了这件事已经互相折磨了十五年,现在误会解除了,沈时筱也还活着,难道他二人还要一辈子活着愧疚中吗?
可孟阳说得也对,即便他是中了毒,但是辜负好友托付是事实,没有接到沈时筱是事实,让她一个人在外流浪了十五年也是事实,这一切终归都是由他引起来.....
“孟阳,错是我犯下的,偿还也应当由我一人来承担,只是你告诉我,我该如何去弥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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