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认真地给我念着书,我也认真地点头聆听,反正我也不认字,他说啥就是啥呗。
说了那么多还不是为了证明他找寡妇是为了取床头灰,而不是为了取经。
道士啪地一声合上书道:“你小子是不是不信?”
我点了点头,又把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可想想又不对,于是急忙道:“我信,我信,师父说啥我信啥。”
道士哼笑道:“那我给你用科学的方法来解释,寡妇床头灰其实是霉灰,霉灰里面有青霉,青霉含有青霉素,青霉素对细菌有抑制和杀死的作用,没了细菌,伤口也不会感染,没有感染,也就没了炎症,没有炎症,伤口就愈合了。”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
道士继续说:“咱们老祖宗早就发现了寡妇床头灰的作用,国外在上个世纪二十年代末才认识到青霉菌,一直到了四十年代,才把青霉菌做成药,看过抗战片吧,里面常出现的盘尼西林,就是青霉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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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我才算听明白,于是我疑惑道:“药店不是有青霉素吗?直接买不就行了,为啥还要去找寡妇要床头灰。”
道士愣住了,愣了得有半分钟的时间,他猛地给了我一巴掌,骂道:“就他娘的你话多,赶紧认字。”
七日后的一个清晨,宁静的山村响起了唢呐的喧闹声。
道士治好了人家闺女,主家也不差事,请了不少亲朋好友,敲锣打鼓来给道士扛来一头大肥猪。
肥猪可以说是农村谢礼的最高水准了。
道士推脱几次,收下了大肥猪。
不吹牛逼,看到光溜的大肥猪,许某人连怎么吃都想好了,排骨炖了蘸蒜酱、五花肉血肠弄个杀猪菜,猪肘子炖的烂糊的扯着吃,再来个里脊清炒肉。
主家说家里面略备薄酒,邀请我和道士中午过去吃,到时候有四轮子过来接我们。
众人散去,道士一脸得意,他弹了我一个脑瓜崩道:“看见了吗?有手艺就能受到别人的尊重,你得好好学。”
“哦,下次你和别人说一下,过来送东西别吹唢呐了,我还以为要吃席了呢。”
在我们那的农村,结婚放嗨曲,死人才吹唢呐。
道士瞪了我一眼道:“你个王八犊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妈的,你在家待着吧,老子自己去赴宴。”
即使这样说,道士还是带我去了那户人家,主家也真够谦虚的,说是略备薄酒,实际上弄了五桌,碟子压着碟子,全都是硬菜。
主家的亲戚朋友,帮着杀猪的爷们,屯子里走的近的人家都来了。
村民七嘴八舌把道士给吹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