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妈叫扎西拉姆,照顾过他,我,我叫次仁多吉,是来讨债的,张老板他们说好会报恩的。”

藏族大汉虽然在椅子上坐下了,但他手按在袍子上,一副异常防备的样子,偏偏你问他什么,他还会认真的回答你。

虽然看起来汉语不大通,非常笨拙的样子,但月初看她老哥的状态应该是有些动摇了,否则直接就把人请出去了,也不会留客。

“行叭,次、次仁多吉?那你怎么确定那个张老板在我们这里,又有什么信物。”

王胖子坐在次仁多吉前面用眼神上下打量着他,算不上友好,但次仁多吉并没有被冒犯到的感觉。

听到王胖子喊他的名字是有些磕绊,还说叫他多吉就好,次仁是长寿的意思,多吉是金刚的意思,金刚是“坚硬的、无坚不摧的、威力无穷的武器”的意思,他阿妈希望他健康、长寿和勇敢。

“金刚,这名字还挺衬人的,”

王胖子凑到月初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当然不是夸次仁多吉的意思,大概是在嘲讽次仁多吉看起来没什么脑子而已。

不知道这个藏族小伙子有没有看过1933年那部叫做《金刚》的电影,她老哥大概率是在说多吉像电影里那只巨大的猩猩。

或许是没有,因为听见这话的多吉有点高兴的笑了一下,从包里翻出来一张照片,推到他们面前,王胖子看了一眼有些生气的把多吉的领子拎了起来。

“你们他娘的派人跟踪!”

月初拿过照片看了一眼,难怪老哥这么生气,照片上正好是小哥被他们哄着穿了红色羽绒服出门那天。

偷拍了他们三个穿着一样的红色衣服从这边后门上街时的场景,非常低的像素,只能勉强认出来是他们,看来偷拍的人没敢跟的太近,甚至没有拍出她十分之一的美貌。

她和老哥除了彼此之外没有别的亲戚,大年初一也不需要走亲访友,他们一般是去街上看舞狮逛庙会,消磨一天的时光。

带上小哥就有意思多了,虽然他不说话,但偶尔眼神里能冒出点新奇和喜悦来,可能是之前忙着找记忆赶路,也没怎么好好享受过时光,心酸又可爱的感觉。

那天早晨老哥照例给她发了一个红包,又说照小哥的年纪,也该给她一个红包。

只是因为小哥业务不熟,所以小哥可以用实现月初一个愿望来抵,于是他们就掏出了准备好的红色羽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