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皇后看着一脸愧疚的楚帝,嘴角微微勾起,稍纵即逝。
星火存,东风起,火势可以燎原。
她说过的。
一打开话匣,楚帝絮絮叨叨与朱皇后说了许多。
说他的郁闷,被架在皇位上的无力,还有君臣之间的烦恼。
朱皇后看着他提到厌恶之人脸上藏不住的气氛,也有提到爱臣时的眉飞色舞,说到贪官污吏他恨不得亲自上场踢两脚,也有得事所成的畅意。
好像回到了从前,他回府后同她说哪个臣子让人生厌,又对哪个臣子另眼相看。
“陛下您是最好的君主,妾回京曾路过乡野,无人不歌颂您的功绩。”
“真、真的?”
楚帝一脸的诧异,看着皇后真挚的表情,他觉得皇后是不是在哄他玩。
“当然是真的!”
朱皇后一脸的肯定。
“妾身曾与一队车马同路一段时间,那一路约莫七八辆马车,上面全部坐的女孩儿,都是七岁左右的年纪。臣妾有些好奇,特意派人上前询问,方才得知她们是即将入学的女学生。与她们仔细交谈一番之后,她们说因着陛下圣恩,特许她们女学的开办,给了女子谋生计的本事。对了,我还问了她们是哪个女学,好像就在京城附近,叫什么、什么……我只记得好像段伯府开办的那个。”
朱皇后揉了揉脑袋,有些想不起来了。
“是不是寻鹭女学?”
楚帝试探的问着。
“寻鹭、寻鹭、寻鹭女学,对、对,好像就叫这个名。”
朱皇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瞧我,这个记性,先前都还记着,突然就给忘了。”
楚帝觉得皇后鬓边的白发有些刺眼,记性不好,他只觉得是她身子不好,这么年轻就开始不记事了。
他的心里又升起了愧疚之感,压在心底,他才解释的开口。
“这个可不是段伯府开办的,是段伯府那个老婆子自己弄的。”
朱皇后瞥了他一眼,楚帝一时忘形,将心里的实话说了出来。
“段侯妇人?”
“对、对,段侯夫人。”
楚帝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