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贵妃眼神变得悠长,看着皇后,像是沉浸到过去的回忆里面。
当年皇后离宫以后,她按照嘱咐,多年未有身孕,一直在等待一个适合的时机,后来就有了令儿。
令儿的到来是天意,但……
因为陛下对勋贵的仁和态度,她娘家逐渐起势。不过可惜,她娘家没有厉害的兄弟子侄,只能守着家业过活。
估计正是因着这个缘故,她怀上令儿的时候,并未遭受新贵一派的大肆打击。
新贵一派自以为勋贵已不成威胁,一个庶出的皇子,无能的母族,翻不起什么大浪。
但为了以防万一,她在孕期里还是着了道。
所以令儿一出生就孱弱不得治,这么多年全是靠着药吊着命的。
“他们还真是谨慎。”
朱皇后冷笑涟涟,手里的指甲掐进手里的橘子,周围瞬间被清香的橘香充斥着。
“所以你已经放弃了,想仰仗那群人的鼻息过一辈子。”
她将手里的东西随意搁置在一旁,用帕子轻轻擦着手指,淡黄的汁水将雪白的帕子浸染。
宁贵妃眼眶一红,鼻头一酸,直接落下泪来。
她从座椅上慢慢的滑下,跪在一旁。
“姐姐,我实在没有法子了,那时候令儿看着朝不保夕,我也是急了,要不是您后面送进来那个药方……”
顿了顿,她轻轻擦了擦泪。
“令儿用了,又有段伯府侯夫人送来的养生方子和拳法,这几年才养的好些。再怎么养着,和常人比,到底差了几分。我曾私下问过太医,太医说令儿这个身子只能荣养着,不能劳神费力,否者寿命不长。”
朱皇后的手紧紧握了一下,宁贵妃余光瞧见了,继续说:“陛下也曾私下同我说过……”
说到这宁贵妃闭了闭眼。
“他说,以后他会给令儿铺好路,做个闲散逍遥自在的王爷,我信了。”
说完后她身子瘫软下来,无力的靠在一边。
她不敢去看皇后的表情,她怕从那双眼睛里看到失望。
皇后姐姐对这个孩子的期望不比殇了的那个孩子差。
世人皆以为令儿身子的好转是靠着段伯府得养身方子,实际上那不过是个障眼法罢了,真正起效用的是皇后派亲卫送进来的一个药方。
正好段伯府那些方子外人看来都是简单的疗养效用,也没人会觉得奇怪,就连陛下也被瞒了过去。
令儿的病诊都要记录在案,若是突然换了一种药,他势必要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