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屋敷耀哉的话让轩浩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搞错了什么。
或许他不该总想自己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而是应该问问看祢豆子本人是怎样认为的。
仔细想来,祢豆子与绘梨衣是不同的。
绘梨衣是生来思维就有缺陷需要有人引导;而祢豆子不同,她从小就是善良懂事的孩子,应该有着自己的主见。因为祢豆子从变成鬼之后就一直保持沉默,这让轩浩无意中忽略了这一点。
产屋敷耀哉说得没错,人类的未来从来都不是别人能够决定的。
关于祢豆子的未来,他或许可以从旁提供帮助,但最终决定未来何去何从的应该是祢豆子自己。
产屋敷在说完一切之后就在轩浩的陪同下来到了门口。
“这是……心里暗示吗?”
轩浩有些不确定地询问身边依旧保持着柔和微笑的产屋敷耀哉。
这种类似于催眠的手段他曾经在卡塞尔学院的时候见过很多,不过卡塞尔学院的人几乎都是用言灵作为辅助才能达到应有的效果。
可眼前这位产屋敷当家并没有言灵这种手段,轩浩很确定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如果硬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应该只有出色的领导能力、洞察力和亲和力吧。
“与其说是暗示……用‘引导’来讲更合适吧?”
产屋敷耀哉微笑着解释道,“我只是想要提醒这孩子该怎么做而已。虽然不知道能够起到多少效果,但应该还是能有些帮助的吧?”
“嗯,多谢。”
轩浩真诚地朝着产屋敷耀哉道谢。
他不知道这样的‘引导’对于祢豆子是否有效果,但确实是有提醒到他认知上的错误。
“先生言重了。”
产屋敷耀哉有些受宠若惊,“我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毕竟我这羸弱之躯能做的事情并不多,如果能帮上什么忙的话真是太好了。”
“这么说起来我确实有件事情需要你的帮助。”
轩浩突然想起来有关于珠世的问题或许需要产屋敷耀哉的帮助。
“哦?”产屋敷耀哉有些疑惑,“还请先生明言,如果能帮上忙的话我会竭尽全力的。”
“你知道一只名为珠世的鬼吗?”轩浩问道。
“珠世?”
产屋敷耀哉愣了愣,很快恢复平静,说起来确实是有着这么一只特殊的鬼。
“知道的,我们一族的记录中,几百年前确实是一直与珠世小姐有暗中的交流,可是自从轩浩先生您沉睡过后,我们就很少有联系过她了。”
“那你知道她现如今在哪里吗?”轩浩又问。
产屋敷耀哉缓缓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是……如果先生想要找到她的话,我可以帮忙。”
“能找到吗?”
“不能保证,但应该可以。”产屋敷认真地回答。
轩浩听见这话却突然皱起了眉头,“同样是找一只鬼,听你这么说,找珠世似乎比找无惨简单?”
“关于这个问题啊……”产屋敷耀哉叹了一口气,“这也是让我困扰的问题,珠世小姐无论再怎么躲藏都会露出蛛丝马迹,但无惨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他好像用什么手段抹去了自己的痕迹……”
“但是只要是活着的生物,除非完全不行动否则不可能不在这世上留下踪迹。”
轩浩想了想道,反驳道“如果真的只是用什么手段抹去自己的痕迹,时间长了不可能不留下破绽。”
“但是如果他已经进化到能够完全融入人类群体中了呢?”
产屋敷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阴沉,“我想不出有什么方法能够让一只鬼不留下任何存在的痕迹,但如果是融入人类当中就不同了……无惨是特殊的存在,或许其他的鬼面对人类会印制不住自己的嗜血冲动,但他不同,因此他完全有能力能够混入人群中像普通人一样生活。”
“那他的日子还真是过得很悠闲啊……”
听了产屋敷耀哉的判断,轩浩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阴沉。
俗话说大隐隐于市,但这一般是用于世外高人的,至于鬼舞辻无惨?他配吗?总之应该没有人会相信这家伙已经金盆洗手不再吃人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吧?
千百年来无数人在努力地寻找鬼舞辻无惨为此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而这位正主却轻松惬意地伪装成人类过上了悠闲自在的生活,光是想想就能让鬼杀队的剑士们血压拉满。
“所以我们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消灭这个家伙啊……”产屋敷耀哉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危险的笑容。
“放心好了,我也是这样想的。”轩浩点头表示赞同。
“那真是太好了。”
产屋敷耀哉微笑朝着面前的男人道别。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在下就先告辞了。轩浩先生交代的事情我会办好的,如果有珠世小姐的消息会立刻通过鎹鸦通知您。”
“嗯。”轩浩微微点头,不做挽留。
“那么告辞了,今后还请轩浩先生继续关注鬼杀队的孩子们。”
缓缓推开木门,产屋敷耀哉微笑着转身离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当他走出房间门的时候,在外面等候的产屋敷天音和隐都震惊地看着他。
“夫君你……”
产屋敷天音有些犹豫地上前搀扶。
“多亏了先生的帮助,我的身体大概能够多坚持一段时间了。”
产屋敷耀哉微笑着拍了拍妻子扶着自己的手,“走吧,回去以后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或许这一次我真的能够亲眼看见梦想的那天到来。”
经过这次前来拜访,产屋敷耀哉越发的相信先辈们的预言。
这股甚至能够帮助他延长寿命的不可思议的力量,让他更加相信这个男人一定能够改变这个世界的格局。
“鬼舞辻无惨……你的末日很快就会来了。”
产屋敷耀哉浑浊的双眼微眯,名为憎恨的情绪在他身上显露无疑。
······
白天。
通往狭雾山的村间小路上,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杵着木棍艰难地朝着远方的山脉前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