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喜的嘴角撇的像一面弯弓,向下弯曲着,上嘴唇绷的紧紧的,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冷酷。他冷冷的看着紫玉。知道她没有找到遗诏。这也在他预料之中。毕竟遗诏关乎重大,要是真在应皇子手里,他肯定不会轻易让人找到。可他还是想要给这个丫头点苦头尝尝,让她知道完不成任务的后果。他上下打量着紫玉,想知道怎样折磨才能让她印象深刻。
荣喜的目光就像是两条舌头,两条来自某种凶猛动物的舌头,带着倒刺,在紫玉身上来回舔着。紫玉感到被他看过的地方都是血肉模糊,她一阵颤栗,不由得抱紧了胳膊挡住前胸。看到荣喜对旁边的人示意,她也不知道他是要做什么,就下意识的扑倒在地,把皇妃画双日图的事和盘托出。
荣喜满意的点点头,让人把紫玉拖了出去。
紫玉跌跌撞撞回到府里,仍感觉浑身血肉模糊,她体内的阳气,精血,她的三魂七魄,都顺着破损的皮肉在向外流散。她强撑着回到自己屋里,一头跌倒在床上,就昏厥了过去。
紫玉病倒了。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应皇子请了铺子里的大夫来,大夫号了脉,说是久病虚劳,心神失养,又受到过度惊吓,致使迷了心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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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妃看着脱了形的紫玉,眼泪控制不住的涌了出来。她紧紧的抿着嘴唇,任由泪水夺眶而出,眼睛里却迸射出坚定而决绝的光芒。她要给紫玉报仇。虽然她不知道那些人对紫玉做了什么,可大夫的那句过度惊吓却深深地刺痛了她。她一点也不恨紫玉,想想紫玉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入的女孩子,落在那些不择手段的人手里,她还能有什么选择?她只是恨自己没有早点看出紫玉不对,没能及早帮到她。让她受了这么多的苦。
应皇子也恻然。他觉得这都是因为他,是他让这么多人跟着受牵连。回到偏院后,跟撒子喝了一夜的酒。两个人谁也不说话。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此时除了自责,后悔,再没有别的话可说。尤其是撒子,他此时恨不得能掐死自己。明明看着紫玉一天天的憔悴下去,可他还觉得是为了她好,誓死要为她保守秘密。要是早一点告诉应皇子,以皇妃的聪明,何至于让紫玉走到这一步。他恨啊!悔啊!他想要去杀人。可杀谁呢?他们如今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皇妃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对于撒子说的这些,她唯一不知道的就是撒子知道这件事,其余的,时间,经过,她早已经了熟于心。她只是对信任的人不设防而已,并不是那么容易被蒙蔽,一旦被她窥破一个破绽,那些被她忽略掉的一桩桩一件件就会自动浮现,串联起来,还原出真相。所以,对于撒子的喟叹,她只是仰着头,对视着窗外的黑暗,慢慢的说道:“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没出两天,瑞皇子便突袭到访。
听到门上通传,说宫里来人了。应皇子不由得看了一眼皇妃。可他此时并不知道是瑞皇子圣驾亲临。只是觉得皇妃又一次说对了。他有些担心,不知道宫里来人是因为紫玉找到了遗诏,还是皇妃的双日图产生了作用。皇妃对应皇子点点头,让他放心。
两个人换过衣服,迎出门外。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竟然是新皇瑞皇子,连皇妃也有些吃惊,觉得这一回的事情肯定小不了。
瑞皇子的车架四周,侍卫如云。瑞皇子一下车,侍卫便都躬身尾随在瑞皇子身后。躬身的程度相当于从腰部对折,为了不遮挡住年仅十一岁的新皇的光辉形象。
皇妃觉得这样很搞笑。一个这么大的国家,有那么多的能人志士,谁不能做这个皇帝,偏偏让一个心智还没有成熟的毛孩子做皇帝。他懂得什么呀?知道什么是帝王心术吗?有治国安邦之策吗?能管得住自己不耍小孩子脾气吗?能斗得住大臣们的鬼心眼儿吗?把这样大一个国家交在孩子手上,这,这,不是等于让一个大傻子抱着一颗夜明珠满大街乱窜吗?这是擎等着贼来抢呢。
心里是这么想,可脸上还是得摆出最虔诚,最恭敬,最谦卑,最温驯的笑容,跟着应皇子匍匐在地。
“哈哈……”瑞皇子大笑道,“皇兄皇嫂快快请起。此番前来并没有提前知会,惊动皇兄皇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