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管家一辈子跟着宁国公,学的是满腹经纶,遵循的是克己复礼天下归仁。哪里见过这样胡搅蛮缠的人。一时干抖着手,说不出话来。跟在皇妃身后的的大麻花和撒子,憋笑几乎憋出内伤,看着徐管家那样,真担心他一口气上不来。就在这时,出来一个小厮模样的,附耳对徐管家不知说了句什么,徐管家一听,拂袖而去。
小厮看看徐管家的背影,只得自己说道:“失礼了皇妃。家主请皇妃进去说话。”
“啊?真的?”皇妃不敢相信的问道,“你们家主就是宁国公吧?是他让我进去吗?”
小厮并不多言,只是伸手又道:“皇妃请吧。”
小麻花上来搀着皇妃迈过门槛。此时虽是腊月下旬,弯月如钩,可地上却被照的雪亮,能够看得到一块块青砖之间的缝隙。皇妃正要提醒大麻花,让他好好看清周围的环境。却见撒子正全神贯注的感受着脚下的路,似乎在跟记忆中的相对比。皇妃想起撒子说的水汽和牛羊粪便的气味,便使劲嗅了嗅,可却什么也没有嗅到。感到身上冷,才想起来,如今是十冬腊月。
宁国公府原来有东西两道门。一般访客都是从西门而入,可以直接进入府中内院。而东门进去,须得绕着前面的一片湖面,从木桥上进到内院。所以,皇妃他们很是走了一段路。
不用小厮引领,皇妃也看见了院子里唯一亮着灯的那个房间,便径直走了进去。宁国公坐在房间正中的太师椅上,拿着一本书看着,听到声音,放下书,抬起头来。
“宁国公好!”皇妃上前施了一礼道,“深夜惊扰,还请宁国公大人不记小人过。”
宁国公果然跟撒子形容的一样,白胡子白须,身形瘦小,看着很有几分仙风道骨。闻听皇妃所言,抚须一笑,脸上全无一点见怪之意。道:“皇妃说哪里话。倒是老夫该给皇妃赔罪,两次到访,均未能迎迓。恕罪恕罪!事出有因,还望皇妃体谅。”
“我明白。”皇妃道,“宁国公远居此地,就是为了躲避是非。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了,只能前来打扰。还请宁国公看在昔日跟义王的,不管是交情,还是合作的份儿上,务必出手相助。拜托了!!”
皇妃说着双手合十,不住的拜着。
“如此说来,你并不知老夫跟义王的渊源?”宁国公看着皇妃问,“那你是如何得知这黑手巾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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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是推测出来的呀。”皇妃道。
“哦?只是推测?”宁国公不可置信的说道,“老夫倒要听听,你是如何推测而来。”
“就,”这倒让皇妃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挠着头,想了想才说道,“仁泰茶楼灭门案那时候,我们就怀疑,这事可能跟义王有关。因为义王好像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甚至让皇子去跟主办此案的徐大人探听情况。我当时还亲自到仁泰茶楼实地考察过,也没发现什么,就留意到那一排铺子就只有仁泰茶楼有一个后窗。当时就觉得这个窗子或许跟义王,还有仁泰茶楼满门被杀有着一定的关系。”
宁国公听到这里,难以掩饰自己的震惊。他跟义王两个自认为谋略超人的大男人,处心积虑商议出来的这个约定,竟能被这个人称疯癫的内宅女子一眼看出端倪。他坐起身子,等着皇妃说下去。
皇妃看宁国公这架势是还想听,只得继续说道:“嗯,……,这次义王出事后,我就四处想办法嘛。先是找出了那个私藏户部税银银票的伙计,他也交代了事情经过,证实跟义王无关,……”
“这是怎么一回事?”宁国公一直关注着所有跟义王有关的事情的走向,也知道户部税银失窃案是栽赃陷害。可他却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么一段插曲。
皇妃便把那个伙计交代的,怎样见钱眼开昏了头脑,以为是客人粗心大意丢下一张银票,后来虽然看见上面盖着户部大印,还是私藏了起来,和票号银包里的银票做了调换……,细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