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姑娘果真不是什么好人,还想穿应哥哥的衣服。真不知羞。”皇妃不用回头就知道是绿冬跟了过来,这小家伙,一下成了她的跟屁虫了。
“你应哥哥要不给她,她能穿的着吗!”皇妃说起来还是一肚子气。这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没心没肺,那白莲花对她的敌意都那么明显了,而且还有过那么一段故事,怎么应皇子还看不出她的心机,还把衣服给她。
“谁让她要挨着应哥哥的。”绿冬为应皇子辩解道。
“你应哥哥要是一个穷光蛋,你还会喜欢他吗?”皇妃问绿冬。
“你什么意思?”绿冬警觉的问。
“没有。”皇妃一甩头道,“我希望你们所有人喜欢皇子,都是因为他这个人,而不是因为别的。”
“你把我说成什么人了!”绿冬气急道,“我才不跟那白一样呢。”
绿冬连姑娘二字都不愿说,以示对白莲花的轻蔑。
“人家是唐好不好。”皇妃笑。
这时听见人群那边像是在说什么,便走了回去,站在后面听着。原来,此时一轮明月正缓缓升起,山间空气清透,那明月真如玉盘挂在碧天,莹莹闪烁。给天地之间洒下朦胧的光亮。那李文亭是才子出身,见此便不由咏起诗来。他这一来,引得别人也动了雅兴,四皇子便也跟着咏了一首。
皇妃对这些诗呀词的没兴趣,正欲走开。听到应皇子说话了。她还没听过应皇子念诗呢,便不由的停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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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月中之意,乃先天法象之规绳也。月至三十日,阳魂之金散尽,阴魄之水盈轮,故纯黑而无光,乃曰晦。此时与日相交,在晦朔两日之间,感阳光而有孕。至初三日一阳现,初八日二阳生,魄中魂半,其平如绳,故曰上弦。至今十五日,三阳备足,是以团圆,故曰望。至十六日一阴生,二十二日二阴生,此时魂中魄半,其平如绳,故曰下弦。至三十日三阴备足,亦当晦。”
皇妃虽听得稀里糊涂,却觉得应皇子所说如此高深玄妙,不由得又露出痴笑,满眼都是崇拜的小星星,早把生气丢在了脑后。
这时听见三皇子道,“皇兄此言虽当,只说的是弦前属阳,弦后属阴,阴中阳半,得水之金;更不道水火相搀各有缘,全凭土母配如然。三家同会无争竞,水在长江月在天。”
皇妃不由跟绿冬对视了一眼。心说原来这三皇子也是会说话的,不止会说话,还会念诗。
“三哥哥从小就聪明好学,比别人都强呢。”绿冬看出了皇妃的意思,马上说道。
皇妃想逗逗绿冬,可看看她又没有说。她没看错,这小屁孩儿不止有情有义,连看人的眼光都跟她一样,是个可交之人。
皇妃其实一直在回想三皇子扶住她的那个瞬间。真的是一瞬间,连在她身边的应皇子都没来得及反应,可隔着两三个人的三皇子却那么迅疾的,以那么别扭的姿势扶住了她。——这是不是说明,他一直在暗暗的注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并且在她要摔倒的时候,那样奋不顾身的出手相助?
这想法让皇妃心里一阵烦乱,又像是温暖,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排斥。可却又控制不住的想要去观察三皇子。
虽然此时草木初发,山中鸟兽俱还羸瘦。可既来了围场,哪能只是骑骑马就回去的。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男人们便又骑马出发了。皇妃吃饱了肚子,换过衣服鞋子鞋子,也出发去爬山。紫玉要跟着她去,可刚走到山脚,就崴了脚。皇妃却是身轻如燕,打发紫玉回去后,一个人身轻飒利的就上了山。
好久没有这样痛快的感觉了。皇妃喘着粗气,一边往上爬,一边欣赏着周围的山景,只觉心旷神怡。听见后边有脚步声,她还以为跟着应皇子他们去打猎的绿冬半路又回来了。可觉得声音不对,忙要回头看。听见一声,“小心脚下!”才知道是三皇子。
皇妃一脚上一脚下的站在原地,看着脚下的群山。好一会儿才回头道:“好巧啊,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