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铺子是义父半辈子的心血,孩儿生怕一朝不慎,致使义父蒙受损失。钱财事小,若是连累这百年老号声誉受损,那孩儿真是万死不能辞其咎。”应皇子说到这里,抬眼看了一眼义王,“是以孩儿劝义父还是收回成命。孩儿这全是肺腑之言,绝无半分虚言试探。”
义王听着,只是垂首不语。应皇子见义王半晌不说话,正不知何意,却听义王开口道:“回去吧。回去以后只管看好铺子,别的无须多想。也无须日日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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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皇子见状,知道多说无益。只得拱手作退。手伸到胸口,碰到放在怀里的护膝,便拿出来说道:“这是冰儿亲手为义父所做的护膝。”
“皇妃?”义王闻言一挑眉毛说道。
“是的。冰儿听说老夫人腿疼,便想出此物。这护膝虽是狗皮所做,却保暖极佳。老夫人戴了几日便说腿不疼了。”应皇子怕义王嫌弃,还搬出老夫人来。可却看见义王伸出腿来,一边说道:“难为她有此心。”
应皇子忙上前蹲下身给义王绑着护膝。义王一向与人疏离,此时却任由着应皇子为自己忙碌着,不加拒绝。
应皇子绑好护膝,又给义王脱下鞋子,把鞋垫垫了进去。府里的丫头经常给义王和老夫人做针线,知道他们的尺寸。所以鞋垫做的极为合脚。穿戴好后,义王只是坐着屈伸了一下双腿,觉得行动自如,便说道:“替我谢过皇妃。天不早了,你也回去吧。近日天寒,不可贪俏。每日去铺子也无需过早。”
“义父也要多加保重。”应皇子道。
两个人都感觉到有一种陌生的情绪在屋里流动。
这些天,皇妃心心念念的就是要去仁泰茶楼一探究竟。可怎么出府却成了一大难题。她是可以跟着应皇子出去,那个时候虽然封建,可这大英朝,却颇具盛唐之风,风气颇为开放。女人不管已婚未婚,只要身边有人陪伴,是可以自由出入公共场所的。已婚的是女伴或自己的夫君陪着,未婚的则是年长的妇人。因此,门是可以出去,可出去以后怎么办?她总不能跟应皇子两个人大摇大摆的去往仁泰茶楼吧?便是她一个人出去,只怕也会有人跟着。怎么才能甩开这些眼线呢?她早想好了还是要化妆出去,可是在哪儿化妆?还是像上次那样,从府里出去?可上次出去已经被老夫人义王都知道了,听说义王还训斥了皇子一通。怎么还能再故伎重施。再说了,只要是从这府里出去,就免不了会被人跟梢,那她还怎么去仁泰茶楼?
皇妃现在的思维意识已经恢复了很多,只是知道了应皇子的处境,所以还刻意收着,想让人们以为她还是疯疯癫癫的,以作掩护。再说了她也习惯了这样的性格,也喜欢这样的自己,觉得没心没肺活着不累。
正在为出府的事烦心,可巧,苏府的人过来报喜,说封大奶奶喜诞麟儿。这添人进口可是大喜事,不光来报喜的苏府家人一脸喜气,就连皇妃屋里的这些个丫头也都是喜笑颜开的,这个说:“这封大奶奶可真是争气,这刚过门一年就生了个大胖小子。”那个说:“还是长子长孙呢!听说舅老爷都乐开花了。还不定怎么赏封大奶奶呢!”
“这苏府能有什么!要是咱们皇妃也能给老夫人生个大胖曾孙,……”灵儿说着自知失言,看了一眼皇妃不往下说了。
可皇妃在听说她得代表府里前往苏府探望封氏后,满脑子想的都是怎样才能借这个机会人不知鬼不觉的溜出去。是以,对丫头们的话她一句也没有听见。紫玉见她神不守舍的,以为她是不想前去。便好言说道:“这苏府是皇子唯一的一门亲戚,咱可不能失礼。皇妃若是嫌烦,只管去了什么话也别说,自有奴婢上前应答。”
“好。”皇妃答道。她现在连紫玉也不敢相信。要知道这府里不止有义王的奸细,还有圣上的,说不定还有那个二皇子的,这里现在就是龙潭虎穴,对谁也不能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