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只是看见他们骑马离去?别的可还看见什么?”徐子义继续问道。
“别的就是我一早起来,赶紧过来,只见这楼上楼下,……”李掌柜的又是后怕又是可怜又是气愤,和气生财的一张脸扭曲成一团,“大人们你们一定要为小民们做主啊!早日抓到凶徒,以安民心。否则,这人心惶惶,谁还有心思做活?”
“是啊是啊!这凶徒也太凶残了,竟将一家老小竟皆杀害。我在此地住了几十年,还是头一回听说这样的事情。这可怎么得了哦!这日后谁还敢出门啊!”
“你以为不出门便平安无事了?这胡掌柜的倒是在家里,不是照样被杀了全家?”
“这日后怕是再无太平之日喽!”
“唉!自求多福吧!”
门外看热闹的人随声附和道。
“那边就是你的铺子?”徐子义走出去看着南面的一家铺子问道。那铺子门口的幌子也有些念头了,被风吹日晒分裂成一条一条的,看不清写的什么字。
“正是,正是!”李掌柜的点头道。
“上去瞧瞧。”徐子义说着要走,看见李掌柜的还站在那里不动,脸上似有为难之色。便问道,“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为难倒是没有。只是我那婆娘……好吃懒做,……屋里脏……怕污了两位大人的眼睛……”李掌柜的吞吞吐吐的说道。
“这个无妨。”徐子义道。
李记油坊远不如仁泰茶楼地方宽敞。底店就是作坊,靠后墙是炒锅和一大一小两盘石磨,其余的地方杂乱放着一些水缸油瓮,瓶瓶罐罐,几乎没有站脚的地方。楼梯紧靠着北墙。李捕头一马当先走在前面,徐子义看见他又掩起了口鼻。随即自己就也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尿骚气。
楼上只有一间房。一上楼梯就是卧室,卧室的当地就放着个尿桶
,走近了更是骚臭扑鼻。
“这个懒婆娘!回头我非得好好收拾她一顿不可!”李掌柜的说着紧走两步上去提开了尿桶,地下留下了一个圆圆的桶印,四周是均匀分布的泼溅出来的尿点子,成了这个污糟的房间里唯一能看得出形状的东西。
徐子义闭着呼吸走到北窗向外一望,果然能看见仁泰茶楼的一边墙角。他想到了什么,正要开口问李掌柜的,这时看见有几个人从南边过来进了仁泰茶楼,其中一个正是他的顶头上司王主事。这时李捕头也看见了来人,顿时眼睛一亮,说道:“王大人来了!”
说罢,转头“噔噔噔!”就下了楼梯。徐子义只得也跟着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