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法事第三日,也是最后一日。来的人尤其多,都不想错过这最后的收尾,也想看看最后会是个什么结果。院里挤得如同下饺子一般。诵经声依旧嗡嗡不绝,人们三三两两的各自闲聊。旁边一群人正在谈论的话题是昨天义王说要让皇子接管家业。惋惜,羡慕,甚至嫉妒,各种各样的表情出现在人们脸上。惋惜的是觉得以堂堂皇子去屈尊行商,实实是有辱身份。羡慕的是感慨皇子命好,会投胎。这一个亲爹一个义父,一个是圣上,一个是首富。地位和财富轻轻松松全部拥有。至于嫉妒的则在心里暗暗盘算着义王的家底,想着自己若是能拥有这些该会是怎样一番境况。
虽然心里想法不一,但看到在院子里来去的应皇子时,脸上却不由都流露出自惭形秽的神情。
应皇子只穿着一件简素的褐色长袍,举止稳重,态度谦和。作为这一场热闹的主人公,应皇子是理所当然的焦点,可他却没有半分张扬。出来进去视线微垂,不和任何人相触。便是有人向他问候,他也只是微微一点头。可身上与生俱来的那种矜然贵气却是怎样也无法掩盖的。
人们便又开始谈论起应皇子来。
“这应皇子虽是看着清冷,可却古道热肠。我听说,只要他在铺子里,遇到那些个老弱之人,不但分文不取,还会暗中接济。是以,那些穷苦百姓,都愿意去义王的得济堂瞧病。”一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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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一位养尊处优的公子哥,能知道怜老惜贫,实属不易呀!”另一人说道。
“只是这应皇子看着总有些闷闷不乐。似有无限心思。”
“唉!也难怪。自幼失母,总归是人生憾事。”
“这便是人不得全啊!如今这皇妃又是这样。我听说昨日竞和义王吵嚷。这行事属实是有违常理呀。”
“你们可听说过外面那些谣言?会不会竟是真的?”
众人正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刚才那伙人中的老者,见人皆散去,便也向这边过来。一听谣言二字,马上接着说道:“诶!既叫做谣言,岂可当真。”
“可皇妃这种种行径,皆是匪夷所思。又该如何解释?”
“这个老朽也不知,不敢乱讲。老朽只知道一点,这皇妃若真是如谣言所说,乃妖人转世,这天气断不会如此晴和。所谓苍天有眼,岂能容妖孽横行?你们一天的读野史,岂不闻那妖孽出没,必定会伴随着电闪雷鸣。只此一点,就足以证明那谣言不可信。”老头把刚才众人所说加上自己的意思,融会贯通,说的有理有据,不由人不信服。
这一圈人以官员居多,大家饱读诗书,还是有一定的见识的。对妖孽转世本就半信半疑。现见老头说的如此自信,再加上又有些年岁。都不由的跟着频频点头。古时候人敬老,也不完全是出于尊老爱幼。有很大一部分因素也是因为,老年人经历多,见识多,能为后辈答疑解惑。这老人身上不止承载着他本人的所知所见,还有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智慧和见闻。因此,一个头脑清醒的老人所说的,大部分还是可以相信的。不能说是真理,起码也是经验。于是这些人谈话的风向渐渐转变,并逐渐影响到周围的人,大家越讨论越觉得谣言总归是谣言,完全是无知之人的愚昧浅见。为了表示自己不是无知之人,更是纷纷结合各自的所知所见,加以佐证。
“是啊。我听说皇妃和义王吵嚷,是因为义王要责罚奴婢,皇妃为奴婢求情未果,这才发作起来。若皇妃真是妖孽,岂能有如此好心。”
“正是,正是。皇妃若果真如那谣言所说,会钻脑吸髓,蚕食人命。这府里怎地还会如此风平浪静?皇子虽是看着情绪不佳,但面色红润,也不像是被妖孽缠身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