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王,”待灵儿走开,胡太医才说道,“我此次想为皇妃一观面象,不知义王和皇子意下如何?”
“这……”义王看了一眼皇子沉吟着没有说话。
应皇子看了看义王和胡太医,也没有吭声。这见人倒是不怕。只是皇妃现在卧病在床,按照规矩,女人在闺房之内是能见客的。
“哦,义王,皇子,不是老朽无礼,实乃是不得已啊。”胡太医拱手道,“古人云,眼为心神所系,是人神志之所。是以最能看出人之心性。实不相瞒,现在外面对皇妃有颇多议论,想必你们也曾听闻。老朽是怕如此演变下去,怕是会越说越离谱,使得阖府上下不安。为了平复谣言,只能是由老朽速下结论,发布皇妃病情真相。是以……”胡太医看了看义王和皇子,“只能是冒犯了。”
“应儿,你觉得如何?”胡太医此话正中义王下怀,可这是东府,他还是要做出尊重应皇子的意思,所以看着应皇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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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听义父的。”应皇子道,“只是皇妃现在卧病在床,怕是多有不便。”
“诶。”义王道,“太医也不是第一次出入府里了,不算外客。”
“那,就有劳皇子去告知一声吧?”胡太医见义王并无异议,遂对皇子说道。
内屋里,紫玉早以放下内层的沙帐,拉上外面的帷幔,把个皇妃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只纤纤玉手来,再用一袭薄纱覆住。一听皇子进来说要诊面象,忙又把皇妃扶起来,穿戴整齐。这才让雀儿出去叫人。
“皇妃,老朽多有冒犯。恕罪,恕罪!”胡太医一进门便长鞠一躬。口中称罪。
“太医也是为了给皇妃诊治,不必多礼。”紫玉代皇妃回道。
胡太医这才直起身来,垂着视线,只看着脚尖,缓步走到皇妃床前。雀儿早已在床头放了一把坐椅,胡太医上前坐定,依旧不抬眼,说道:“请皇妃伸右手。”
床上虽然拉开了帷幔,可还是垂着薄薄的沙帐。皇妃垂首端坐于内。闻听此言,看了看站在身边的紫玉,见紫玉点头,方把手伸了出去。
胡太医把两根手指轻轻搭在皇妃腕间,左手捋着胡须,半响方道:“请皇妃换过左手。”
紫玉帮着把皇妃的左手从身侧探过来。
屋里的人把视线都集中在胡太医身上,胡太医却只是专注于脉象,眉头微蹙。
见他终于松开手,皇子正要问话,却见胡太医整整袍袖,捋着胡须道:“嗯……,从脉象上看,皇妃身体倒是并无大碍。只是……脉涩而弦,极不平稳,怕是受过什么惊吓。”
闻听此言,立在一旁的紫玉不觉啊了一声。皇子也道:“老太医真是神医!皇妃确是受过惊吓。想不到老太医连这也能诊断出来。”
“嗯!”胡太医满意的点点头。
“却是为何受到的惊吓?”义王问。
见立在床那头的紫玉和雀儿面面相觑,只是不语。义王当即沉下脸来喝道:“你们是怎么照顾皇妃的!这么多人守着,怎地还能让皇妃受到惊吓?”
“哦,是皇妃刚醒过来,看见镜中自己的模样,一时有些……”皇子忙道。
“哦?”胡太医颇感兴趣的抬起头来,看着皇子,“敢问皇妃可有什么表现?”
“……”皇子看了看沙帐里的皇妃,谨慎的说道,“皇妃像是很害怕自己的样子。”
“哦?那皇妃当时是什么样子呢?”胡太医眼闪精光,继续问道。
“当时……,紫玉她们正替皇妃梳妆,准备去老夫人那边请安。穿的还是新妇的那身嫁衣。”皇子说的字斟句酌。生怕一句话说错,影响了胡太医的判断。看着胡太医那样儿,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新妇的嫁衣?”胡太医自语。
“盛翁,可有什么不对?”义王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