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看他家是他兄弟们生意做起来了接济的他,实际上,都是他一手操控的!这个老狐狸,既狡猾又贪婪!”
这时,梁竟也忍不住开口道:“我去看望徐舅舅时,徐升跟我说过这事,他说他们那的洪水是人为的并不是天灾!他给我几个名字,希望有天我能为他们村死去的人讨个公道!”
“那几个人,我知道,永田乡前书记就是陈树荣大舅子,孟广,有两个我酒局的时候见过,手里都有点权利,难怪那个承包商后来被逼疯了,各处势力压着他和他的家人,不疯才怪……我当时生意刚起来那会儿,没少给陈树荣送钱,那会儿认识人少,没啥见识又胆小,跟孙子似的,吃饭的时候挨个倒酒,送钱送礼,没少TM让人笑话……”
“至于我为啥知道这事,是因为那里面还有个人,跟我有些往来,我在兴县投过酒店,那会儿跟他认识的。他后来因为一件事跟陈树荣弄掰了,好像是利益没分配好,陈树荣太贪,他一生气就开始抖他以前的黑料!我那会以为他是报复陈树荣,哪知他手里头还真有证据。那会儿陈树荣写给孟广支招的信,不知怎么跑他手上了。还有孟广在职时修河道的方案支出等,他也有备份。虽说不知他从哪搞来的,但他这个人算是很有城府的了!我那会儿猜,他也是坏事干多了,准备自己被揭发的时候,拿这些邀功减罪呢吧!”
屋里顿时沉默了,沈怜默默看着沈兴业,欲言又止,许久她才鼓起勇气问:“爸,你有没有干过坏事?”
哪知沈兴业听了哈哈大笑,回答说:“好闺女,放心,爸没干过谋害人命的事,爸只是擅长投机取巧,干点小营生,所以你看爸这些年也没挣出多大个家业。别人家当爹的,给女儿送出国读书,买房买车,余生都规划好了,你看我,啥都没能给你,房子到现在都没给你准备好,哪天你结婚,亲家该笑话我了,会说我瞎装有钱人,闺女嫁妆都拿不出来……”
沈怜连忙阻止:“爸,快别说那些……”
她的脸肉眼可见地红了。
郑南捷脑中忽然出现了几副画面,沈兴业的别墅,刚才那一溜私家车,别人口中沈家若干连锁酒店,偶然瞥到的沈怜手机里零花钱,那么长的一串数字,恐怕村口那个酒楼已经属于拿不出手那种档次的了!
这沈兴业也属实有点过谦!虽然这种县城里的小老板普遍就这种配置,但在他们工薪族的眼里,就已经是遥不可及的存在了!
笑够了,沈兴业又看了看梁竟,语重心长地说:“你还是太嫩了,斗不过那个老狐狸的,这些人,我劝你一个也不要惹,你哪个都惹不起!今天这件事,就纯听听得了!”
梁竟低着头没回答,暗暗咬紧嘴唇。
此时,郑南捷也忽然加入沈兴业的队列,劝道:“沈叔叔说得对,你还太嫩,一没钱二没人,强行替别人出头小心得到和那个承包户一样的下场!”
梁竟虽脸上很不甘心,但还是点点头。
沈兴业坐了一会儿,马上一个电话打来了,即使他没开免提,也能听到对面后妈的声音。
沈兴业自打一接通电话,脸上就失去了笑容。大家都看得出,他的生活并不顺利,难怪他那么在意沈怜。兴许他很怀念前妻活着的时候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日子!
沈兴业挂断电话,望向闺女的那一刻,沈怜发现他脸上突然多了好多皱纹。
“闺女,我得回去了!看到你们没事我也就放心了!记着,有事第一时间给爸爸打电话,这是在咱们地盘上,没人敢把你怎么样!”
沈怜点点头,送她爸出门,郑南捷和梁竟也跟了出来。
看着沈兴业的车走远了,郑南捷不由得感叹:“我感觉你爸挺疼你的!”
沈怜没说话,出神地看着门外。
梁竟拿到了自己的手机,看到赵辉给他发的消息,他感觉很可笑,就跟沈怜提了一句。
他说:“赵辉说,他要找咱们算账!他说是咱们害了他,害了陈树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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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怜嗤笑一声,“我早就觉得他这个人有问题,不光眼界有问题,心智有问题,现在三观都不正常。”
“生活环境限制了他!等哪天去见见他跟他解释清楚就行了!”
“我觉得还是离那种人远点比较好,万一他赖上你呢?”
“也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梁竟也说:“我赞同郑南捷的观点,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好。”
“对了,沈怜,你把工资发给他了吗?”
郑南捷突然问。
沈怜回道:“当然了,我还多给他一千块钱呢!”
“那就好,这下咱们不欠他的了。”
此时,郑南捷忽然想到一件事,他问梁竟:“昨天那女人都跟你说了什么?”
“女人?还有女人!在哪里,我怎么没见到!”
两人听到他这个回答有点震惊,郑南捷追问:“那你见到谁了?”
“那个孟州,他跟我说了几句话,先是问我知不知道沈怜掉下地底的事,我点头他又问谁给救醒的,我说不知道,反正那会见到她和你在一起!我说应该是你救的。后来孟州就走了,过了一会儿他又回来了,对我说之前跟着陈老表现不错,不要背叛他,不然以后会找我麻烦。我说我当然不会那样做,每次都是陈老开除我,后来孟州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