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他那慈和的眼神看向白鹿,伸手欲摸它的毛,白鹿轻巧的闪开了,“依悠依悠”地叫。
那人满眼都是心疼的说,“这是我们村的圣兽,整日里满山跑,也不怕被外头逃荒的人吃了,这身上……”
他左右瞅了瞅,也没见鹿身上有流血的伤口,只有一处皮肉上留有刮过毛的痕迹。
实则是容棠给它缝合好伤口,又擦洗了皮毛,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容棠不想与他多废口舌,便问,“请问老丈,村长家里怎么走?”
再小再破的村子,总也得有个话事人。
那人随口道:“今年轮到刘老八当村长,直走左拐,门口插一面黄旗的就是。”
告别这人,一行按照他说的路线走,容棠世小声对容三道:“他在撒谎。”
“哪一句?”
“不知道州府。即便是逃荒,一路上也需要路引,到哪个州府都得登记,就算在山里迷路了,也没道理不知道大致方位。何况他说话时眼睛乱飘,摆明了不说真话。”
容三就和后面几人说了,让他们警惕。
这一提高警觉性,立即发现不对的地方,那些表面忙碌的村民根本无所事事,一旦感觉没人看见他们了,就躲在暗处偷瞄他的。
春草头皮发麻,向容棠靠紧,“少爷,我怕!”
容棠握住了她的手,惹得桂二狗气不打一处来,厚脸皮的丫头,主子的男人,她想先下手爬床,看以后见了六小姐不告她一状。
今年“轮”到的村长家门口果然插着黄旗,上面绣一朵白莲,看到这黄旗,容棠更坚信刚才的老者说谎,这黄旗的布料一看就是新的,他们再怎么逃荒不出村,总有需要采买物品的时候,否则常年封闭,吃的尚好说,穿的怎么解决?
院里草棚子下正煮着一锅饭,一个五六岁的女娃正往灶里添柴,看见来了生人,先是惊慌错愕,随即拿起烧火棍,朝着几人冲过来,龇牙大骂,“谁让你们进来的?都滚,都滚,不然打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