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江没走多远,发现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春草抓了一把土,干得一股风能吹飞。
“少爷,这江北地界怎么这么干?是有多久没下雨了?”
容三在一旁答道:“整个大越就是这么邪门,江南连年水患,江北就连年干旱,不是水灾就是旱灾,换着地界轮流来一遍。”
一股子热风吹过来,春草吃了一口土,“呸呸”几声赶紧吐了,翻拣包袱,找能遮沙尘的巾子。
终于找到两条,递给容棠一块,“少爷,蒙上口鼻吧,少吃点沙土。”
几人坐在一棵快干死的树下歇脚,容四把容七小心的放下来,伸手去摸水囊。
“糟糕,没水了。”
水囊空空如也,容五默默解下自己的,也还只剩不到一半。
他将水囊递给容七,容七却道:“先给主子喝。”
“我这里有。”
春草解下自己的水囊,发现也不多了,就和容棠匀着喝了几口。
“到下一个驿站还有多远?咱们也多备几个水囊,最好再买几匹马,和一辆车。”
容三手搭凉棚四下里望,张嘴打破她的幻想,“这里不是官道,不会有驿站。看这情形,估计我们连村庄都难得遇见。”
“什么?”春草惊叫着,“难道咱们要腿着去到北朝上京?”
“那也不至于,总会遇到村镇的。”
由于他们走的这条路线是临时改变的,容三也摸不清具体方位是哪里。脚下是越来越干的土地,天上是热情似火的骄阳,五月的天让人有三伏天的错觉。
“唉呀……”
春草跺着脚扭身子,“没马没车就算了,这连水都要没有了,咱们怎么活下去?老天也真是的,下雨可着一地祸祸,干旱也可着一地祸祸,就不想让老百姓好好活。少爷,你说要是南边的水能流向北边多好。”
忽然她就想起少爷干得那件大事,吐了吐舌头,“啊少爷,你可不要再炸了,我耳朵刚听见声音。”
还有点沉,每个人说话都很大声。
“有办法啊!那也得挖沟造渠,用水车翻水,一级一级翻,水能到达每个干旱角落。”
说完,她在心里补充一句,只不过工程量也很大,费银子也很多。
容三几个人都吓一跳,他们不怀疑容棠有这个本事能办到,他们怕容棠兴致一来,不走了,搁这造水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