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随着他的靠近逐渐变得清晰。

行野想到了什么，又加快了脚步，很快就到了走廊尽头的卧室，看到了半靠在床头的先生。

先生的一头长发随意的垂落，许是没有打理，略微有些凌乱，几缕发丝垂在胸膛，和散散的衣襟一同勾勒出点点令人遐想的白皙，如画卷中仙人般的面容带着琉璃般的破碎病态，薄唇白的近乎透明。

此时那双灰白的眸子被浓密的鸦睫遮挡着，骨节分明的手指半掩在唇边，挡住溢出的阵阵咳嗽声。

“先生？！”

听到这句带着些惊诧的声音，顾禾青却没什么空暇理会。

行野咬了咬牙，快步赶了过去，坐在床边轻轻拍着他的脊背。

这修长的身影，此时只穿着一身纯白的里衣，这么坐在床上满面苍白的样子，显得他格外的纤弱。

那脊背拍起来也是轻轻的，脊骨都十分明显，好像只要自己稍微用力重一点都会伤到先生。

行野知道这感觉绝对是错觉，但他还是又放轻了手下的力道。

“先生，您好些了吗？”

咳嗽了许久，顾禾青终于缓了过来，有些无力的靠在床背上，双眼轻阖着。

“嗯，好些了。”

顾禾青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好像随时要消失似的，让人听着就忍不住揪心。

那一直清朗温润的声音，此时轻的已经听不出音调来了，只剩下浓重的虚弱感在气声当中弥漫。

“先生昨夜没有好好休息吗？还是今日着了冷风？怎么咳嗽的那么厉害？”

说着，行野在房间里四处找了找，果然在桌子上发现了一个杯子。

“彻夜未眠，早上就想出去走走，但好像是……咳咳！！”

还没说完，顾禾青又咳嗽了起来，这次咳嗽的更加剧烈了，一声声咳嗽声好像要把整个心肺都吐出来似的，那张苍白的脸都咳的多了些血色，泛着病态的红。

行野又给他拍了许久，见他渐渐止住了咳嗽，往后拉了拉他身后垫着的枕头，又抬手给他一下下抚着胸口。

“先生您先休息吧，我去拿些水过来。”

顾禾青无力的轻轻颔首。

待行野再次回来，见他靠在床头，轻声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