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的”两个字出口的时候，他浑身上下都被笼罩上了一层极度接近死亡的恐怖感，后面的几句话出口，这恐怖感又瞬间消失。

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许辰策咽了口唾沫，深呼吸一口气缓了缓心神。

“晕过去了啊……那还好。”

顾禾青眼前还有些模糊，只隐约看到附近地上确实躺着好几个人，但并没有看的太清晰。

不过想来许辰策也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骗自己。

“管家。”

“先生。”

“这件事就交给你解决了。”

“是，先生。”

顾禾青略微思索，抬起眼来看向前方，但或许真是半夜短眠被吵醒，光线也太过昏暗的原因，一切都模糊的像是水中月，什么都看不清。

身前分明应该很清晰的许辰策，此时自己只能隐约看到他的身形轮廓，神色一类则一点都看不清。

“走吧，先回去。”

“是。”

“等等。”

顾禾青停下脚步，微微侧身“看”向身后，许辰策模糊的身形站在微光当中，暗淡的看不到，只能隐约看到他周身好像是泛着光芒的。

“先生，我扶您回去吧，我……有些事想要询问。”

顾禾青顿了顿脚步，微微颔首，没有回应，但也没有拒绝。

许辰策将呆立在原地的管家挤到一边，上前搀扶住了顾禾青。

两人走了一段路，逐渐远离了佣人房。

“先生，我……不太明白一些事情。”

“你问吧。”

顾禾青的声音温润如故，不论是白天黑夜，他似乎都是这样。

就好像是一座长明的灯塔。

“人类和诡异……二者之间的关系是什么？”

“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人类死了就成了诡异中的人形诡异，但不论什么诡异，哪怕是人形诡异，也不会放过人类半分，就好像死亡之后，所有的人都变了念头，再也不论人类世界的半分情面。”

“嗯……是这个世界造成的，腐朽阴暗的气息四处弥漫，雾气和诡气几乎笼罩了整个世界，再怎样心善的人，也会被影响的吧。”

“那……先生您呢？”

“我？”

“先生您没有受到影响吗？”

顾禾青停下脚步，许辰策也跟着停了下来。

空旷的走廊当中不断回荡的脚步声骤然停止，就好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世界的咽喉，让一切都被迫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