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姒夫人倒是眉头舒展,微微一笑,轻柔自己夫君的手掌,细语道:“夫君,褒姒这妮子带着洪德只不过是去游玩一圈山河而已,用不了多久便会回来的,莫气莫气。再说了,赵夫子不是也在嘛,相信他会照顾好两个孩子的。”
可姒夫人越是这么说,褒珦脸上的黑线就越重。
良久,褒珦才语气迟疑的开口:“夫人……”
“嗯?怎么了夫君?”姒夫人看向褒珦,不理解为何呼唤自己。
“你可知赵兄……”在书信的最后加了一句什么吗?”
褒珦的声音低到极致,似乎在压抑着恼怒。
“什么?”姒夫人有点好奇,便拿过书信,看向最后一旁小字。
“褒兄,我听说最近姬费壬那老东西的儿子姬仇好像也在蜀地哦,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姬仇?姬国的那个小公子?”姒夫人指了指信封上的人名。
褒珦沉重的点了点头。
这个叫姬仇的可是为数不多让褒珦觉得不顺眼的人了。
至于原因当然要从自己曾经的忘年交也就是姬仇的父王,晋侯姬费壬说起了。
周宣王二十三年,周天子发令,命令当时的晋侯姬费壬率大军随王讨伐条戎。
两军对峙!
“活捉周天子,把这些姬周狗们通通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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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镐京城内的娘们各各妩媚多姿,那小腰能掐出水,本大爷还没试过呢。”
听着这些蛮族戎人的污言秽语,一马绝尘的姬费壬眼神冷漠如看死尸。
望向后方纵列齐整的周军,举剑怒吼:“将士们!随本侯一同将这些蛮人赶出我国土地,可有信心?”
“天子圣威,晋侯威武!”
“冲阵!”姬费壬一声令下,浩浩荡荡的周军如潮水决堤。
双方在此鏖战三月,最终晋军惨败而归。
姬费壬仓惶逃向北方。
满是伤痕的姬费壬坐在大帐之外,看着地上的熄灭的篝火堆陷入沉思。
“禀告晋侯,天子有惊无险的回到了镐京。现在正在朝堂之上重新议论下一步计划,待定攻戎。”
姬费壬听到手下汇报后,神情愤怒的踢散篝火,怒吼道:“天子就没有说过如何反打?此次伐戎的大军,我晋国士兵足足占了九成,将领士卒们死伤无数,我向国民保证过一定会是大胜而归,他们的妻儿一直在等着他们回家!先前,我军已然得知对方首领所在之地,斩首计划马上得以实施,是他周天子非要强攻才导致了大军被围,死了无数将士才得以杀出重围!现在他竟然在考虑放弃攻戎?!”
“晋侯,将士们不服啊!不如我们重新杀回去,跟那些粗鲁蛮戎决战到底!”
一位激进的士卒顶着瞎掉一只眼的眼睛直视姬费壬。
“耻辱啊,耻辱啊!”姬费壬看了眼远处怀胎十月的结发妻子,微微道:“我儿将要出生,不易再发战争;将士们也需要时间修养生息,以备复仇!”
“晋侯……”
士卒还想说什么,姬费壬摆了摆手,“我将要出生的孩子取名为“仇”,是为太子!以此提醒本侯这次的耻辱!我晋国自跟随武王伐纣以来,从来没有如此大败过……”
后来,因与周天子貌合神离,姬费壬便被贬至朝堂的边缘,也就是在这时和褒珦相遇,两人一见如故,可谓是相互吸引,最终结交。
而导致二人产生矛盾的则是某天褒姒自后山陆压洞府回来之时发生的一切。
自后山回来的褒姒看见自己的阿娘正抱着褒洪德向外走。
“阿爹呢?”
褒姒环顾四周,发现自己那天天粘着阿娘的老爹国君竟然没在,感觉有点惊奇。
“夫君?夫君正在大堂陪远道而来的客人呢。”姒夫人抱着褒洪德起身,“刚好,让他们见见洪德,也算结一份长辈缘。”
褒姒上前拦在姒夫人前面,举起手,说道:“阿娘,坏胚让我抱抱吧。”
姒夫人有点迟疑,看着一脸认真的褒姒,又看了眼怀中拼命摇头的褒洪德。
“妮子,你弟好像不太愿意啊……”
褒姒斜视一眼褒洪德,褒洪德立马停止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