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根不愿跟微臣谈。”审食其苦笑一声:“一听微臣说起收回迁都提议之事,他便直接下了逐客令。”
“你有跟他提及本宫吗?”
“提了。”审食其点头:“但此人脑子里就一个迁都长安,执着的很,其他一律不听。”
吕雉闻言不觉皱眉,看来又是一个不好驯服之人:“既不能为我所用,那便不用留了。”
“皇后当真是这么想的?”审食其意有所指地看向吕雉。
吕雉见审食其话中有话:“你想说什么?”
“微臣走后,大约傍晚时分,娄敬便当街遭人砍杀,差点丢了性命。”审食其说着看向吕雉:“可是微臣并未派人动手。”
吕雉听得一愣:“你意思是还有其他人想要娄敬性命?”说完又觉不对:“想要娄敬性命私下里解决便是,谁这么大胆子在天子脚下肆意杀人?”
“皇后也觉得奇怪是不是?”审食其微敛了目光:“砍了一路,却未伤及分毫,虽说最后是戚触龙出面救下了娄敬,但此举未免也太张扬了些?”
“你意思是有人故意为之?”吕雉瞬间意识到了什么:“他们的目的不在刺杀娄敬,而是让大家知道有人要刺杀娄敬?”
“没错。”审食其点头:“杀手背后的人提前预判了我们的动机,一则让娄敬认为是皇后的人在追杀他,二则惊动皇上,从而派遣人马保护娄敬,加快皇上对迁都一事的决断。”
吕雉不由地冷笑:“我们还没出手,脏水便被泼了一身,审大人觉得是何人所为?”
“不好说。”审食其看一眼吕雉:“不过娄敬是戚触龙引荐的,而且娄敬被人砍杀时亦刚好为戚触龙所救,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宫里的那位。”
“戚夫人?”吕雉皱眉:“她当真能做到如此滴水不漏?”
“微臣也很难相信。”戚触龙看着吕雉:“如果仅从她在彭城时对皇后做的那些事来看,她也只算得上是一个仗着皇上宠爱而恣意妄为的妒妇,并不像是一个工于心计之人。”
吕雉不语,思索片刻后:“不过自本宫归来之后,她给本宫的感觉就不一样了,事事谨小慎微,从不喜怒于人前,虽然她一直安居于央月宫,但本宫总觉得那只是表象。”
“倘若连皇后自己都觉得此人有异的话,那便不得不防了。”审食其提醒道:“除去戚触龙,张良、陈平、娄敬貌似都站到了戚夫人那边。”
“你想说什么?”吕雉看向审食其,即便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仍是不愿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