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肉,牛粟竟然不吃?
牛粟的眼神依旧黏在腊肉上舍不得挪开,吞了口唾沫,竭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轻松:“你们也尝尝,明天我还有的吃呢。”
“这可是你说的啊!”
“你还吃不吃?不吃还给我!”
“别别别,我吃!”
分到肉的村民,连忙抱着碗护食,生怕牛粟后悔。
但是,他也只咬了指甲盖大小的一小口,就又将腊肉分给了其他人。
“你们尝尝,这腊味可真好吃啊!”
年景好的时候,他们也吃过腊肉。
猪肉先用盐腌过,然后拿松柏枝烟熏,这样存的时间能久一些。只是那肉吃起来又干又柴,又带着盐的苦味。
这还是能吃上肉的时候,更多的时候,肉是舍不得吃的,只能吃肉上面养出的肉芽。
苗高捧着碗,去到了苗公的面前,主动将碗里肉,挟了大半给苗公。
苗公看了一眼,又给挟了回去,道:“你吃,我年纪大了,牙齿不好,吃不了肉。”
苗高只好作罢,叫了几个苗家村的人过来,自己只吃了一片,将碗里剩下的肉都分给了他们。
饭后,天色昏黑。
李令皎坐在庙里的神龛上,屁股下面垫着的,还是之前吃剩下的装米的蛇皮袋。
虽说大旱之年蚊子少,但她在破庙里歇了两个晚上,还是被蚊子在身上咬了两个包。李令皎舍不得买花露水和青草膏涂,只能自己用指甲在包上掐个十字。
今天煮的是腊肉,腊肠还没动。真空**,放一晚应该不会坏。
李令皎准备明日朝食让阿桃给蒸上。
听阿桃说,从前他们也是一日二餐,上午吃的叫朝食,下午快傍晚时分,大家干完活回来吃的那顿叫哺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