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门自动弹开,血腥的风瞬间灌起来。
正在解安全带的每一个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味道熏得皱起眉头,下意识捂住鼻子。
治愈系觉醒者们天生对血腥味敏感。
这味道太强烈了,可想而知战场有多么的惨烈。
每一名学生都满脸凝重,快速调整自己,解开安全带,互相搀扶着跳下直升机。
看到眼前场景的那一刹那,所有人往前走的动作都僵住了,定在原地,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所谓的军区医院。
明亮的探照灯下,所有的污秽都无处遁形。
水泥地面上,铺洒满血迹,新鲜的叠加在已经干涸暗沉的血迹上方,一层又一层。
清洁机器人来回移动,却只能清除掉最表面的一层。
机器人刚走没多久,就有路过担架上新鲜流淌出来的血覆盖在上面。
永远也清洁不干净。
病房内的床位不够用,大院里就摆放了一排又一排的帐篷。
帐篷里不断有军人抬着担架进进出出,以及白大褂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的医生护士们端着药品疲倦的在各个帐篷里穿梭。
断胳膊断腿的士兵们被从前线撤下来,痛苦地躺在担架上,叫喊声充斥着绝望。
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惨烈场景的治愈系学生们脸上的血色霎时退干净,抱紧了怀里的书包,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出发前的豪情壮志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
想逃跑。
离开这里。
躺在温暖的被窝,坐在干净的教室,每天担忧的仅仅是期末考试不要挂科。
与眼前的生死相比,曾经所认为的天塌下来的大事算得了什么。
与其他人相比,宋时冷静很多。
先前跟着周檀在这里工作,治愈过不少被异兽啃得惨不忍睹的士兵,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在一次次的治愈中强大起来。
为他们这批来支援的治愈系学生进行任务交代工作的正是周檀。
她远远从军区医院主楼里走出来,宋时就注意到了她。
一个多月不见,她的精神是肉眼可见的差。
以往哪怕工作再繁忙也保持精致的她,今天居然连口红都没有涂,唇色苍白。
周檀在一众学生中找到了宋时的身影,声音疲惫,“没想到你还是来了。”
“你说你这几天很清闲。”宋时望着她胸口上沾了血的身份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