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日里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从他微红的眼眶能看得出他刚刚哭过。
“你看这个小姑娘,”他看到岑廉走进来,语气沉重地开口,“这就是安晓鹤,她死的时候跟我女儿一样大,都是五岁半。”
岑廉沉默着,一个个冰柜看过去。
这里存放着整整十八具尸体!
年龄最小的是个看上去还不足三岁的孩子,年纪最大的看上去也就刚刚上初中。
无一例外,他们的大脑都被掏空了。
“看来我们的猜测是正确的,”岑廉看着冰柜里的尸体,“这个团伙通过帮助人贩子团伙拐卖儿童的方式,诱导他们拐走他们用来研究的孩子,最后转运到这里。”
“没错,”武丘山看向岑廉,“他们在我们国家至少盘踞了超过五年。”
“找到那个房祁了吗?”岑廉问武丘山。
“王大他们正在带着人搜捕,应该很快就能找到,”武丘山正在冰柜附近取样,“你们是不是又发现了什么新线索?”
这是他刚刚听王大说起的。
岑廉把何春的事情告诉武丘山。
武丘山放下了手中的镊子和刷子。
“虽然我不能确定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将这座养殖基地掌握在手里的,但我能确定一点,如果不是到了非常紧要的关头,他们不会冒着相当大的风险重新办理身份证的。”他分析道,“我们现在是以他们已经成功之后的角度来分析整件事,所以会认为假冒何春的这个人能够办出新的身份证很正常,但对于他们来说,这件事的风险其实非常大,一旦有比较敏锐的民警觉得现在拿着户口本补办身份证的何春有问题,他们整个团伙都存在暴露的风险。”
岑廉点头,就是因为风险非常大,他才觉得这伙人现在是想跑路。
“我现在担心的是,他们跑路的方案也未必只有一条。”岑廉看着武丘山,“我们直到现在可都没有找到这十八个孩子丢失的大脑。”
虽然暂时无法确定房祁这次到养殖基地来是为了做什么,但岑廉不觉得一个间谍团伙只会准备一条撤离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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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些已经超出他们的能力范围了。
岑廉从的放着十八个孩子尸体的冷库走出来,看着正在里外搜查和提取线索的民警们。
手机铃声也正好在这个时候响起,岑廉看了一眼,是未知号码。
“你好?”他接起电话。
“你好,是岑队吗?”电话那头是个稳重的男声。
“我是,请问您有什么事。”岑廉已经有些猜出他的身份。
“康安市国安局于辉,你们陈局联系我们告知了你们目前所调查案件的情况,和我们一直追踪的一个间谍团伙可能存在关联。”电话那边的于辉说话非常直接,岑廉听出他的意思,应该是想直接介入这个案子。
“我们就在泽阳县,具体位置是……”岑廉将他们现在的位置告诉于辉,“这边有新的情况,也许对你们有用。”
于辉很快挂了电话。
岑廉这才想起,这人自我介绍的时候好像也没有介绍自己的职务是什么。
还是说他们国安的出门都不会直接告诉别人自己的职务?
岑廉倒是没有怀疑于辉的身份,这年头的间谍胆子还没大到敢伪装国安的份上。
……
也不知道这个于辉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总之半夜十一点的时候,一辆平平无奇的黑色SUV出现在养殖基地外,出示过证件之后就直接开了进来。
岑廉再次接到于辉的电话,结果走出去的时候就看到一名三十多岁的壮年男性正在和吴城市局这边的人客套。
“岑队!”于辉终于看到岑廉,于是立刻走了过来,“我是于辉,刚刚和你联系过的。”
“你好,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岑廉忽然发现如果不知道对方的职位,称呼起来实在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