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际,土槽里的布偶突然“叽叽咯咯”笑了起来,那声音听着尤为空灵,像是在荒芜的坟地出的。
我脑子懵了一下,宝财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傻愣愣问道:“公……公子爷……刚你有没有,有没有听到笑声啊?”
我一时无语,神经紧张错乱,没错,我听到笑声了,我告诉自己需要更多的时间去直面恐惧,但现在这情况,不是我一个人要面对生死的问题,我要考虑现在活着的所有人,我不能拖后腿。
这一想,我下定了决心,深吸了一口气,宝财在我身后,担忧地叫唤了一声:“公子爷……”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让他放心,随之便鼓起勇气,缓缓地探入土槽。这一刻,脑子几乎是一片空白的,所有的动作都遵照着:“灭了它,我们就能解脱了”的想法而行。
土槽里有一股陈年的迂腐味,我的上半身在进入土槽后,变得麻木,我不敢去看躺着的女尸,也不敢深入得太里面,就在我小心翼翼凑近,像儿时捕捉青蛙那样全神贯注的时候,那诡娃娃的嘴裂得更开了,这次我清楚地听到,从它嘴里传出的阴冷的笑声。
我靠!真的是布偶在对我笑,我呆若木鸡地瞧着它,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顶了起来,就在空气凝滞的时候,它向我的面门直扑而来,我吓得身子向上一起,头撞在土槽顶端,撞得一阵迷糊。
恐怖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热烈,战士在开打之前总是各种担忧,各种遐想,但到了真正血战的时候,热血就会沸腾。我拿着火把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布偶,无论这个布偶有多么诡异,它始终都是人做出来的!”
这一想,我收回了内心的害怕,火把四下扫过,想将它烧成灰烬,然则它东躲西藏,消失得很快,我就像《猫和老鼠》里面,那只被老鼠愚弄的猫,它邪异笑着,我的双目根本捕捉不到它的影子。
该死!我咒骂了一声,就在这时,我手上的火把像风中狂乱的树,没过几秒,我刚刚燃起的勇气,随着火把骤然熄灭。土窟窿恢复到了极度的幽静中,黑暗重新包裹了我,事实上,人最惧怕的不是鬼,不是僵尸,而是黑暗,黑暗带来了未知,带来了遐想和死亡。
我木然趴在女尸身上,那布偶的笑声鬼魅地响起,我害怕得已经分不清它到底是在左边,还是在右边。而且这会儿,我还听到幽幽的喘息声,这声音像是阁楼里,被关了几十年的女人出的叹息声。
小主,
这种情况下,再多待几秒,我就会被吓死,我拿着火把向外退去,面前忽有什么快掠过,出一种:“咕叽”的怪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