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着的身子僵硬,心中庆幸还好没直接从榻上滚落。
萧瑾昱接过她手中的书,随意一翻,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看来,这禁足的日子对你来说,相当享受。”
江清晚垂下眼帘,睫毛轻颤,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人到中年,儿子已亭亭玉立,自己却依旧对这些小说爱不释手,想想还真有些羞赧。
“王爷为何这时来访?”
江清晚回过神,急忙起身,亲自为他斟茶,又自然而然地替他脱下外袍,语气中带着一丝困惑。
“我现在可是在禁足中。”
萧瑾昱轻轻吹散茶面上的泡沫,听着她的话,既是恼火又是觉得好笑。
“你受罚,与我何干?”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可奈何。
“你呀,胆子倒是不小,说是禁足反思,实际上活得比谁都要逍遥自在。”
他无奈地摇头,那张威严的脸上,此刻却莫名地柔和了起来。
“安宁郡主不久后便会归府,你的禁足也将随之解除。”
萧瑾昱提到的安宁,让江清晚心头一动。
她记得那位自小在外长大的安宁郡主,萧老夫人唯一的掌上明珠,虽然与家中关系不算亲近,却有着令人称奇的身世背景。
皇族血脉的脆弱,使得每一位皇室子嗣的诞生都伴随着生死的考验。
正当安宁郡主降生之际,恰逢皇室遭遇国事繁重、天象异常,朝野内外皆是人心惶惶。
此时,德高望重的太后主动请缨,决定亲自抚育这位新降的小郡主。
一来是寄希望于幼小生命的纯洁与美好,能为国家带来祥瑞,消解灾难。
二则是期盼郡主那如朝阳般灿烂的笑容,能为长居深宫、忧思成疾的太后带来一丝温暖与慰藉。
时光如织,十六年的春秋悄然而逝。
在这漫长的岁月里,安宁郡主不仅在知识与修养上得到了宫廷中最为优越的教导,亦享受着来自于各方的宠溺与关怀。
尽管她与生母萧老夫人的相见稀少,但这并不妨碍她与同脉相连的兄长萧瑾昱建立了深厚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