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时候,终于传来一件让皇帝高兴的事——年羹尧班师回朝了。此次对缅甸的战争不仅大获全胜,还带了许多那边王公贵族当俘虏,而这些王公贵族还会亲自将战利品献给皇帝。
皇帝特意为年羹尧和其他将领办了个盛大的接风宴,整个京城五品以上的官员及家属都要进宫参加宴会。同时,华贵妃也正式提升为皇贵妃。
皇帝本来是不想升华贵妃的位分的,但后宫实在没什么人了,皇后被禁足,位分最高的只有华贵妃了。而且不给华贵妃升位分,只怕会寒了年羹尧的心,现在很多地方正需要年羹尧。
准格尔那边蠢蠢欲动,自从八月十五朝瑰公主和亲之后,准格尔那边的走向就变得让皇帝看不透了。朝瑰公主嫁给了老可汗,不知为什么,老可汗第二天就嘎了,他剩下的几个儿子,都开始争权夺利。按照准格尔的规矩,老可汗死后,他的一切财产都可以继承,包括朝瑰公主。
对朝瑰公主来说,这是验收安陵容等人教授的知识的好时机。
她自封太后,将老可汗的小儿子扶上可汗之位,其他儿子当然不同意,那小儿子年纪小不说,还是个脑子有问题的。朝瑰公主表面上对他们又打又骂,暗地里又在他们之中周旋,哭诉自己的不易,将几个男人迷得神魂颠倒,彼此厮杀。
只有一个名叫摩格的男子不被她魅惑,朝瑰公主知道他是个难缠的对手,倒不如将他赶出去。于是她在其他人面前不断说摩格的坏话,不断诋毁摩格。其他人为了朝瑰公主,先联手将摩格赶了出去。
摩格无处可逃,隐姓埋名往中原地区逃亡,朝瑰公主派出去追他的人追丢了,只能回去向朝瑰公主复命,朝瑰公主没有办法,只能暂时放下摩格。
她觉得在准格尔当个土皇帝也不错,前提是要将可汗的儿子们都弄死才行。
准格尔这混乱的场面让皇帝摸不着头脑,既然老可汗这几个儿子都在争位,为什么还要做出打仗的样子?
他不知道这是朝瑰公主搞出来的,未必真要开战,吓吓皇帝,让他精神衰弱也是极好的。
华皇贵妃穿着皇贵妃服制出现在众命妇面前时,得到的是一片奉承之声。不管她们之前怎么看华皇贵妃,现在她们知道,华皇贵妃现在已是副后,将来能不能成为皇后也不可知。这群在后宅之中的女人们也清楚:除了准格尔地区不安分外,江南那边也有流民匪盗和造反的人出现,骚扰得人们苦不堪言,只怕皇帝还会派年大将军过去平乱。
处处都需要年大将军,皇帝怎么敢亏待他妹妹呢?
宴会散去,颂芝将年羹尧引到翊坤宫,年世兰早已等待多时。看到年羹尧进了大厅,年世兰急忙迎了上去。年羹尧笑呵呵地说道:“娘娘看上去气色好多了,身体瞧着也健康不少。刚才臣在外面看你穿着皇贵妃服制,气派得不得了,怎么不穿了?”
年世兰嗔怪道:“在我这里,哥哥还说什么臣不臣的?咱们兄妹两人没这么生分,哥哥放心,这翊坤宫都是我的人,有二心的,早让我处置了。”
灵芝奉上茶来,年世兰请年羹尧坐下。年羹尧喝了口茶:“这茶不错,比以前喝的茶都要好。”
“我现在是皇贵妃了,用得自然是最好的,内务府现在可不敢怠慢我。倒是哥哥,出去这一年多,黑了,也瘦了,听说缅甸那里的气候与京城大为不同,我还担心哥哥水土不服呢!”
颂芝也急忙接过年世兰的话:“娘娘说得都是真的,您也知道,娘娘以前是不信神佛的。自从大将军您去了缅甸,娘娘天天对菩萨祈求您的平安呢!”
年羹尧被颂芝的话逗得哈哈大笑:“你跟着世兰这么多年,嘴是越来越甜。罢了,我给翊坤宫上下每人赏五十两银子。”
翊坤宫的人都跪在院子里谢恩,年羹尧对周宁海说道:“我还带了一箱子东西,是给胧月的,拿过来吧!”
周宁海答应一声,和三个小太监抬过一个红木箱子,打开一看,里面都是金灿灿的首饰、颈圈、长命锁和上等的布料,还有许多新奇的玩具,个个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年世兰忙说道:“这些东西太贵重了,哥哥还是收回去一些,胧月还太小,只怕这些东西她不能受用。”
年羹尧大手一挥:“这是我给外甥女的,这全是我当舅舅的一片心,你收下就是。我们年家的孩子,有什么不能受用的?想当年,咱们年家还没有这么富贵,我还置办了许多东西,就盼着你将来能生下自己的孩子……”
年羹尧突然住了口,他看了看年世兰的表情,见她神色如常,才又说道:“提那些事情也没意思,旧的东西都让我处理了,如今这些东西都是我新置办的。妹妹,我有事要对你说:胧月虽不是你的亲生女儿,既然寄在了你的名下,也是你的女儿,我听说你对那孩子也是疼爱有加,恨不得将世间最好的东西给她,只怕你对她的感情,也不比我少多少。而且,我还置办了同样的东西,让人送到敬嫔那里去了,静和毕竟是胧月的同胞妹妹,胧月有的,那孩子也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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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想得周到,自从有了静和,敬嫔爱她爱得跟什么似的。哥哥想着静和,只怕敬嫔对咱们年家更为感激。将来有什么事,只怕她会向着咱们呢!”
“咱们也不指望别人帮咱们什么,你这么说,莫非有人不开眼,敢得罪咱们家不成?”
年世兰撇撇嘴:“还不是娴嫔那贱人,得宠不说,整天带着四阿哥在皇上面前晃。我怎么没看出来,四阿哥嘴这么甜呢?把皇上哄得高兴得什么似的。”年世兰压低声音:“我可是听说,娴嫔有意劝皇上将六阿哥过继出去,她那么狡猾,自然不肯自己做,只怕要拿别人当枪使。哥哥你想想,六阿哥若过继给其他王爷,岂不是与皇位无缘了,其他的阿哥,哪个能比得上四阿哥?”
年羹尧皱起眉头:“我实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