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外头已是烈阳当空。
酩酊大醉的古灵瘫在羚牛身上,浑身仿佛没了骨头,烂成一滩软泥。
她拍拍羚牛的屁股:“小李子走,去抛尸处。”
刚说罢,她身体不自觉地倾斜,“啪”地一声闷响滑落在地。
齐绪伸手要扶,却被一把推开。
“我没事,没事。”古灵醉眼朦胧,重新爬上羚牛的背。
许弘文干脆抽出她腰间的粗重铁链,将其牢牢捆在羚牛身上。
羚牛随即带着齐许二人朝公路走,偶尔转个头看人跟上来没。
“从去年十月底我就在客栈住。”古灵眼神迷离,语调变得拖沓而含糊,每个字都像是在舌尖上打了个滚才艰难地吐出来。
“年初有个叫楚惊云的统领带人来救援,他弄死了势利眼镇长,自己也被打得起不来。”
“哼。”古灵嗤鼻,抬起两只空闲的手在空中挥舞着,动作毫无规律。
“那镇长五十多了,一米七不到,他年纪轻轻的险胜,这种统领的基地谁敢去住啊,我靠他不如靠自己….”
古灵抱住羚牛的脖子使劲蹭着脸,深吸令人上头的野味。
“我跟小李子相依为命,小李子也很乖,从不惹我发火,还帮我干活….”
闻言,齐绪斜眼看着羚牛长短不一的双角,沉默不语。
没猜错的话,古灵断的。
羚牛注意齐绪的视线,露出可怜巴巴的眼神。
许弘文凑近齐绪低声道:“它好通人性啊。”
齐绪:“跟你一样。”
许弘文抡拳正要施暴,古灵又开始念叨起来,他只好作罢,以防听漏了哪些消息。
“探险队三,不是,四天前傍晚来的,当时我在附近溜小李子。”
“他们进了客栈,没一会儿带着一堆东西出来搞露天烧烤,又跳又唱的,庆祝他们终于走出了危险地带。”
“再后来,我看见一个女人,可能是模特吧,很高,她往肉汤里加了乌头。”
齐绪神情一动:“乌头?”
古灵脸色凝重下来,沉声道:“乌头,剧毒。”
“一旦误食,中毒症状迅速出现,口腔、咽喉部出现灼烧感、麻木感。”
“随后蔓延至全身,恶心、呕吐、腹痛、腹泻….”
“再进一步发展,会对心脏产生严重影响,去见祖宗。”
古灵深呼一口气坐直,说道:“我本以为她不知道,毕竟乌头跟野生芋头形状上有些相似,都是近似圆形或椭圆形的形态,容易让人混淆。”
“想要区分得看颜色和质地,乌头外皮颜色通常较深,多为黑褐色或暗棕色。”
“芋头的外皮则相对较浅,常见的有棕色、褐色,往往带有一些毛须或者斑点。”
“我一眼就看出那是剧毒乌头!”
古灵眯起双眸,视线随着回忆有所聚焦。
“我发现那女人下乌头时鬼鬼祟祟,躲着人,我便明白了,她心里很清楚,就是故意的。”
许弘文想到古川的性子,便问:“你怎么不去拦一下?”
古灵反问:“你怎么不去拦?”
许弘文皱起眉:“关我什么事。”
古灵:“对啊,关我什么事。”
许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