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赶紧上前,带着求助的村民一起走了。
想了想,反正下午也无所事事,我又不愿看钟智行和芊芊撒狗粮,索性问着路去了医务室。
我到的时候,倪医生刚送走最后一位病人。
来的时候我问过罗布关于这位倪医生的情况,知道他叫倪泸章,是二十多年前第一批响应政府号召来村里援藏的医生。
他直到现在都还没有结婚,无儿无女,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奉献给了这里的病人。
一开始来援藏的时候,这里缺医少药资源匮乏,志愿者医生也很少,一个县只能分到一两个,而且大部分只是镀个金就走了,人员调动得十分很频繁。
所以他以这个村子为中心据点,把周边几个村子的病人都一起治了,有时候遇到不能动弹的,他还会自己主动上门去看病。
时间久了,不仅这个村子里的人,在整个县里面,他的名声都是非常响亮的,大家对他都崇敬有加。
可以这样说,在这地方,如果有人敢动倪医生一下,这里的人是真的会跟他们拼命。
罗布的话回荡在我耳边,我不由得佩服起这个看似瘦弱的男人。
倪泸章整理好病案,抬头看到我的眼神,莫名其妙地问我。
“你这么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把罗布跟我说的话又对他说了一遍,他笑了。
“这话说的,又不止我一个人在帮助他们。”
他打开窗户,指着东边的红旗对我说。
“你看那儿,看到了什么?”
“一所学校。”
“你知道这所小学的校长和老师,花了多大的努力才争取到那么一点资金,把这所小学办起来的吗?”
“他们在这儿待的时间也有十多年了,在他们没有来之前,这个村和周围的十几个村子都没有一所学校,孩子们每天只知道放牧,根本不知道学习是什么。”
“这个县每年能考出去的大学生只有县城的一百多个人,但是现在···”
倪医生转身看着我,眼里那样强烈的光仿佛能灼伤我的心。
“很多贫穷的孩子也能读书学习,走出藏西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这些都是千千万援藏工作人员努力的成果,在他们之中平凡的我做得这些其实真的算不了什么。”
他说的这些事让我一时有些哽咽,我敬佩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