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彦感到脸旁有温热感传来，伸手一摸，却是尚带温度的眼泪。他不知不觉地哭了出来，一边抽泣，一边抱紧了姬子，仿佛姬子在此时此刻成为了他的妈妈。

“对不…对不起姬子老师…”

黎彦的声音有些沙哑，嗓子贴在一起，说不出一句完整清晰的话。

“嗯？”姬子歪头，露出一个微笑，抱住黎彦，将他紧紧搂在怀里抚摸着他的脑袋，轻声道，“你不需要对不起，黎彦，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做得对。”

黎彦深深地吸了口气，把所有的悲伤都吸入肺腑之中。他拼命地克制着自己，试图阻止泪水再次涌出眼眶。每一次抽泣都是对内心痛苦的宣泄，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他必须要坚强，既然穿越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无法改变，为父母而伤心也无济于事。他要忍住，只有变得强大才可以将任何梦想化为现实，无论是重回现实还是保护好琪亚娜她们，而眼泪则分文不值。

一旁的姬子和德丽莎默默无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们明白，任何言语于此都显得苍白无力，唯有让黎彦自己慢慢平静下来，才是最好的选择。

黎彦逐渐冷静下来，眼神也坚定了几分，看上去已经摆脱了刚才那样的精神状态，视线看向姬子，又转向德丽莎，最后低着头看向自己的鞋尖。

“你们…想知道那套装甲的事，对吧？”

黎彦清清嗓，语气中一扫刚才的伤心。

德丽莎和姬子互看一眼，又一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黎彦站在那里，顿时感觉有些懵。

“黎彦，你怎么比琪亚娜还笨哇？我们才不关心你的女武神装甲是哪来的，那种东西是爷…主教大人才会关心的啦。”德丽莎从桌子上拿来一个橘子剥着吃，然后随手把橘子皮扔给姬子，姬子为了保住自己的工资，满脸不情愿地为德丽莎收拾。

“为什么…？”黎彦很是不解，他貌似从一开始就推理错了，符华确实没告诉他来这里是凶还是吉，他只是下意识地认为德丽莎和姬子会因为这件装甲而对自己产生怀疑。而德丽莎和姬子甚至从未说过她们叫黎彦过来是为了什么。

“因为我们信任你，黎彦，作为你的老师，我自然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会支持你，如果你犯了什么大错，那岂不是我教的不好？”姬子摇摇头，继续说道，“再说了，你穿上那装甲是为了保护琪亚娜她们哇，一个敢为朋友付出自己生命的人，我们怎会怀疑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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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就和姬子商量好啦，如果你想说的话当然可以告诉我们，我们也会为你保密，但如果你不想说，那就不说咯~”德丽莎依旧抱着吼姆玩偶，语气中带着些许俏皮。她从沙发上跳下来站在黎彦的面前，拍拍黎彦的肩膀，为有些不用踮脚就可以够到而自豪，哪怕现在黎彦正坐在沙发上并弓着后背。

“我…谢…谢。”黎彦喉咙再次一紧，他立刻做了几个深呼吸，将那即将涌出的泪水压下去。

他早就该想到的，他早就该想到德丽莎和姬子不会抛弃自己的学生，哪怕这个学生犯了滔天大错，那最终的审判也只能她们来进行。

“好了，该说正经事了。”德丽莎和姬子变得严肃起来，直视着黎彦。黎彦也坐直了身体，抹了抹眼角的眼泪，尽力做出正式的样子。

“咳嗯，黎彦，你也明白，圣芙蕾雅学园中…有奥斯维森那样来自逆熵的人，有你的伙伴芽衣或者森田优夏那样崩坏灾难中的幸存者，也有天命总部派来学习的人才，我想知道…”德丽莎声音变得愈发低沉。

“你打算站哪边？你想支持逆熵还是天命，亦或是中立？”德丽莎晃晃脑袋，把那副不符合她气质的严肃表情换掉，再次变回那副可爱的模样，“放心黎彦，按照自己想法说就好，我们不会怎么样你的，我以学院长的身份担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