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中的我虚弱无力,软绵绵的说道:“别追责了,看不清我现在的情况吗?”
“姓常的,现在几点了?”
常大仙儿冷笑一声:“何苦啊何苦,你这又是何苦呢,落得这么凄惨的下场。”
“老子问你几点了,少放没味儿的屁行吗?”
我不耐烦道:“朵朵双蛇半魂,一文一武,她要是丢了性命,常柳二家损失不小吧,能让文柳常武达成一致的情况,可不多见啊。”
“你!”
常大仙儿咬牙切齿道:“凌晨三点四十二分。”
“来得及。”
我虚弱道:“打乱时间之后,那仵作的确提前躲起来了,甚至是放弃了将我吞噬,这家伙,成也谨慎,败也谨慎。”
紧接着,我用最后的力气拿出了三团阴气,吩咐道:“这些阴气有我的,有恶鬼的,有那女人儿子的。”
“四时整,用这些阴气给朵朵招魂,定能揪出仵作。”
常大仙儿桀骜不驯道:“我凭什么听你调遣?”
“凭什么?”
我笑了笑:“就凭不照做朵朵必死无疑,这个理由可以吗?”
“行了,放下你那高高在上的身段吧,我活着,对你们没坏处,难道不是吗?”
“别浪费了我的一番苦心,给那仵作算计到这个程度,基本要了我一整条命,你也不想前功尽弃,不愿意舍弃唾手可得的阴德吧。”
“摔碎个供奉的堂口,引来了你,你这么个厉害的武仙儿,我何苦没那么大的面子,还不是觊觎那源源不断的阴德,都是明白人,就别藏着掖着了。”
听到这话,常大仙儿畅快的大笑起来:“行,你小子有头脑,有手腕,我之前还一直想不通,黄皮子咋能被你弄得那么惨,现在看来,很多事情都是有原因的。”
“这次我帮你倒是没问题,但你得告诉我,柳如月身在何处?”
我操纵着手臂的阴气,摆了摆手。
“大壮姐只是想有尊严的活着,姓常的,凡事留一线,她,罪不至死。”
“如果有可能,柳大壮又怎会脱离柳家,如果没想过和你们妥协,双蛇佑魂,又怎么会变成三蛇。”
“她欠下的债尚有我在,我何苦没断气儿之前,有什么冲着我来。”
我缓缓的闭上眼睛,呢喃道:“没力气了,你知道该怎么做,我先睡会,睡会儿……”
……
刺眼的阳光弄得我很是不舒服。
我就纳了闷了,昏迷的人一定要晒太阳吗,就不能给窗帘拉上?
迷迷糊糊的我看向病房,此刻的我躺在李癞子的病床上,而李癞子则是佝偻着腰,缓慢的在病房里踱步。
“癞子……你能下床了?”
“大儿子!”
李癞子立刻转身,腰板也挺直了不少。
“我没啥事儿,都快能出院了,你小子,一睡就是三大天!”
“是吗,过去了这么久了……”
我艰难的支撑起身体,靠在床上,喘息的笑道:“看样子,我还活着,计划似乎成功了。”
“你小子命大!”
李癞子递来了水杯,急匆匆的说道:“这几天可给我们急的不行,连姓常的都亲自来查看你的情况,久久和沟子都担心的不得了,也就是联系不上大壮姐,要不然她非得杀回来不可!”
我看向旁边的病床,问道:“春姨呢?”
“回去拿换洗的衣服了,估计晚上回来。”
李癞子坐在我的身旁,好奇的问道:“究竟咋回事儿,两位大仙儿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那姓常的大仙儿更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说你魂魄无碍之后便离开了,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喝了口水,平缓了呼吸之后,开始慢慢解释。
“那仵作的确厉害,最大的特点便是谨慎,但很多时候,谨慎未必是好事儿,也是他致命的弱点。”
两位大仙儿期待的看着我,都是参与者,结果弄得不明不白,他们也很好奇我是如何把控全局的。
我继续说道:“在我打乱时钟之后,仵作肯定会提前离开,如此一来,我的魂魄就不会被第一时间吞噬,也让我有了短暂的准备时间,除此之外,柳家不会坐视不理,我必须有机会和他们交代一番才行。”
“棺材里,我没有神形俱灭,而且我掌握着恶鬼,女人儿子,以及我自身的阴气。”
“当我让你摔碎柳家供奉牌的时候,我就确定柳家一定会派来大仙儿,只是没想到,竟然来了个姓常的武仙儿!”
听到这话,白九九疑惑的将我的话语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