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傻子心思还挺重,大过年的,好好放松放松,别考虑那么多。”
柳大壮指了指柳家供奉牌前的盘子,转移了话题:“我就两颗尖牙,你这硬币要是给我牙硌掉了,我可找你算账。”
说完,柳大壮便离开了我的身体,我也重新的直起了腰。
收拾过后,我脑袋渐渐发沉,那股浑浑噩噩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
躺在炕上没一会儿,我也睡了过去。
在那之后,李癞子一把牌都没碰过,一切似乎都恢复了正常,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
一直到了正月十五这天,没想到村子里却出了事儿。
在我们这里,正月十五有两个习俗,一是送灯,寓意着给过世的亲人们照亮前行的路,也承载着生者对逝者的思念之情。
二是滚冰,和字面上的意思一样,找个有冰的地方滚上几圈,代表着这一年都不会被疾病缠身,让病痛滚的远远的,当然,这只是老一辈延续下来的习俗,代表着美好的期望,并非是真的得偿所愿。
望山村几里外便是松江流域,这个时节,江面早就冻上了厚厚的坚冰,而那里,正是人们选择滚冰的最佳地带。
从五六点钟开始,村民们就结伴去了松江滚冰,到了八九点的时候,松江边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寂静。
原本是正常的习俗而已,没承想,有一名为孔顺的男人夜里十一点钟还没有回家。
孔顺的媳妇以为自己丈夫是出去打牌了,因为第二天还有事儿的缘故,她就想让孔顺早点回家休息,可接连打了几个电话,对方都说没有看到孔顺。
从那时起,女人心里越发的不安,她和老孔家人四处寻找了好久,但都没能发现孔顺的身影。
那孔顺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庄稼汉,平日里人缘也还不错,村民们得知他不见了,也自发的寻找起来,可一直忙到后半夜,却连个鬼影子都没找到。
夜里两点多的时候,我家大门被敲响,孔顺的媳妇着急的喊道:“李哥,我们家孔顺找不着了,您给算算,看这老犊子去了哪里。”
李癞子一脸懵的爬了起来,让随行的几人进了屋。
得知了前因后果,李癞子将我喊了起来。
“大儿子,你孔顺叔不见了,你叫老仙儿给寻摸寻摸,这大冷天的,别在外面冻个好歹。”
我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来,随之敲了敲柜门:“来一个,给瞅瞅,有点烟钱。”
说着,闭着眼睛的我,便伸出了手掌。
见女人有些费解,李癞子连忙解释道:“压点香钱,十块八块的都行,这是规矩。”
“好,好的。”
女人将五十块递到了我手里,只见我打了几个哆嗦,嘴巴也嘟了起来。
“孔顺是吧。”
我有些尖锐的声音问了一嘴,随之我在黄纸上写写画画。
几分钟后,我突然一笑,然后看向了李癞子:“你,你说的还挺准,的确,的确冻上了,冻得还挺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