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莹，本宫似乎许久没这么唤过你了。你恨本宫吗？”

“皇后娘娘，不管您是否相信，永璜也好，慧贤皇贵妃也罢，臣妾从未怪过您。”

“曦月，”富察皇后苦涩一笑，她忽而问道“零陵香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是。”

“哈，哈哈。我这一生，自诩聪慧过人，多年来殚精竭虑，到头来，却是一事无成，不过一场空欢喜。

曦月，本宫对不起她。琦莹，她离开那晚，是不是恨我了？”

黄琦莹无言，其实答案，皇后心里很清楚，不然高曦月辞世前富察琅嬅不会不敢去永寿宫见高曦月最后一面。

富察琅嬅的泪水哗啦啦地流，璟琴不止是黄琦莹的女儿，也是高曦月唯二的养女。

当年青樱告发皇后给她和高曦月下零陵香，高曦月心里其实是起了疑心的。

这疑心，一直陪伴着高曦月死，皇后都不敢承认。对高曦月，富察琅嬅是羞愧的。

但这点亏心，比起自己女儿后半辈子的幸福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所以曦月，本宫只能再一次对你说抱歉了。’

收回思绪，擦干眼泪，富察琅嬅正色道：“本宫的身子，撑不了多久了。

去陪永琏前，本宫会拼上整个富察家将你送上皇贵妃之位。作为回报，你的璟琴会被册封为固伦公主，和亲科尔沁。”

但她说完这话后却并不移开视线，盯着黄琦莹，想要一个承诺。她能护得了璟瑟一时，护不了一世了。等她魂归离恨天，还有谁会记得她的璟瑟？

自进来后便一直低眉顺眼做恭顺状的黄琦莹终于挺胸抬头，对上富察琅嬅的视线：“长生天在上，皇后姐姐，臣妾向您保证，只要臣妾不倒，璟兕她们有的，和敬公主只多不少！”

“好，本宫信你。”

二人交易达成，琅嬅唤人进来帮她更衣上妆，只脂粉上了一半却又被她洗去了。

看着菱花镜中苍白憔悴的脸，琅嬅自言自语“也许，这副病容能帮本宫一把。”

黄琦莹恭送她出了长春宫，而后带着璟琴回了永寿宫。

自曦月走后，她便搬来了永寿宫，帮曦月养着她的孔雀，看双喜耍蛇，蛰伏在这后宫里，弹着她的琵琶下着棋，等待着封后掌权的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