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藤绪看了看宇智波斑，眼中不由得带着几分郑重。

不是他认同宇智波斑的计划，而是原本他以为，宇智波斑作为幕后之人的存在，是为了谋求其他的东西。

哪怕是为了报仇覆灭木叶，亦或者颠覆整个忍界，他都不会有任何异样的感觉，只是没想到，宇智波斑的出发点，竟然是为了和平。

再次为了和平……

这和木叶村中记载的，背叛理想，背叛初代的宇智波斑可大不一样。

只是，在加藤绪的理念中，永恒的和平是不可能产生的。

通过让全世界的人陷入虚幻的世界这种手段，来让世界进入和平，也未免太过偏执了一些。

“不知道宇智波斑你中过幻术没有，可能是没有，但是我中过。

中幻术的时候，最重要的是让自己感知到真实世界，无论是感知痛感，亦或者通过查克拉扰乱对方的术，根本的还是为了打破虚幻的真实……”

“当一切被打破，再美的梦，都不过只是一个梦而已……”

“那也不过是个虚假的世界……”

“哈哈哈哈，说的好……”

宇智波斑似乎早已经思考过一切的问题，关于月之眼的计划，无疑是他现在最得意，也是最坚定的计划。

静静看着加藤绪，宇智波斑的声音幽幽传来……

“那究竟什么样的世界在我们眼中是真实的，什么样的世界又是虚幻的呢？”

“难道忍受苦难，历经痛苦，或者默默无闻，或者麻木不仁，这就是我们想要的真实世界么？”

“为什么，我们不能选择一个美好的世界作为我们想要的“真实”！”

“难道真实的世界便一定要是痛苦的么？”

‘痛苦，是人生的一部分；苦难是人生的宝贵财富；梅花香自苦寒来；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

加藤绪的口边有无数的名言警句，有无数的前辈先贤总结的人生哲理，但是此刻他看着宇智波斑，轻轻张口，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真实的世界，就一定要是这么痛苦的么？”

他轻轻重复了一句宇智波斑的问题，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无数的人影。

叔父加藤远沉默的眼眸、宇智波带土的尸骨无存、志村团藏的阴翳的脸、大蛇丸的疯狂、波风水门的妥协，直到最后定格在那个满含热泪，七孔流血，却还依旧想要对他微笑的少女，野原琳的脸上。

他突然能够明白宇智波斑，想出这样的办法的原因。

虽然初听像是儿戏一般，但他现在却似乎有几分感同身受。

能想出这样计划的人，大概都经历过刺骨的痛苦吧……

对这个世界，已经彻彻底底失去了信任，所以宇智波斑才会对新的世界如此坚定。

他静静看着宇智波斑，半晌没有言语。

“也许，你说的对……”

“如果有一帆风顺的人生，谁又想要历经苦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