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岳也理解,他当初刚转业到地方,早上听不见起床号也难受,要慢慢适应,眼见孙景勉强坐定,也就不再啰嗦,继续转头看向湖面,偶尔看向靠着树休息的赵成,对赵成身边的煤球更是有兴趣。
去年是荒年,再加上要给北边老大哥交粮还借款,人都要饿肚子,即便是不缺吃喝的人家里,有闲心养狗的人少,何况煤球看起来就精神,明显是油水充足。
见此,钟山岳心里犯嘀咕,一时间摸不清赵成的来路,索性摇头甩出心中疑虑,不再思考,转而关注起鱼竿,将近一个小时,一点儿动静也没有,连他都有些犯困了,但手上丝毫不放松,打个哈欠继续盯着湖面。
突然一阵犬吠吸引了两人,待到两人闻声转过头去,只见煤球上蹿下跳,赵成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抓起鱼竿,几收几放之后,不一会儿钓上来一条鲫鱼,虽然不大,但本着钓鱼佬的本能,依旧是提着鱼左右看了一圈,这才收到鱼篓里头。
钟山岳摇头轻笑,终于确定赵成不过是个凑巧来这里钓鱼的年轻人,最后一点防备也烟消云散,只当作是寻常出行碰见的人,过后也就忘了!
忽然,钟山岳看着煤球,两眼放光,能帮着看鱼竿的狗,他这个钓鱼佬也想要一只,只是要等到国家富裕起来,但先打听些消息总不碍事。
“小同志,你那狗挺灵性,怎么训的,有啥诀窍?”
“没啥诀窍,抱歉了,老先生!”赵成甩出鱼竿,搓着煤球的脑袋,转过头歉意一笑,“煤球是一个长辈给的,不是我养大的,来我家不到半年,刚来就特别听话!”
长辈,指的自然是村长赵成厚,至于蔡荃,两人还没熟到那个地步。
“看来小同志很得长辈欢心,训得这么好,舍得送给你~”
线索断了,但钟山岳也没有在意,凭他的地位,想找一只训好的狗易如反掌,不过当下却不是时候,毕竟上行下效,说不定就犯了错误。
钟山岳看着活蹦乱跳的煤球,能养成这样,明显饲主是用了心思的,肯定有感情,这都能拿来送人,一定是关系匪浅。
赵成不做回答,只是轻笑点头以作回应,几人不过萍水相逢,想来是后会无期,自然是不用说的这么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