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却依然皱眉:“这条路......有些蹊跷。”
“管不了那么多了。”乐霆已经打开了工具包,从里面摸出一卷绳索和几支照明棒,“那边都被堵死了,咱们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您看这甬道,地势往上,说不定能通到外面。”
萧砚正要说话,就见乐霆已经蹲下身,仔细查看起甬道的构造。
“等等。”他忽然伸手拦住正要往前冲的狗剩,声音里少见地带了几分凝重,“这地方有问题。”
所有人都停下脚步。
乐霆从破旧的布包里摸出一个罗盘,借着照明棒的光,他仔细查看罗盘的指针。
“不对劲......”他皱眉看着罗盘指针疯狂转动的样子,“这方位全乱了。”
“怎么说?”萧砚靠近了些,目光落在那罗盘上。
“萧爷。”乐霆抬头,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格外认真,“您看出来了吧?这不是一般的大墓,是个丹墓。”
萧砚微微挑眉:“你倒是有些见识。”
“那可不。”乐霆从包里掏出个瓷瓶,里面装着一些白色粉末。他小心翼翼地倒出一点,洒在地上,“您看这砖。”
粉末落地的瞬间,竟泛起一丝诡异的蓝光。
那光芒幽幽的,在昏暗的甬道里显得格外渗人。
“这砖的纹路很有意思。”他指着地面,“是五行八卦的格局。我在师父的一本古籍上见过记载,说上古时期的丹师最讲究这个,用来聚气养丹。”
他站起身,手电筒的光束扫过甬道两侧的墙壁:“您再看这墙。这青砖的质地跟寻常的不一样,表面有一层特殊的光泽。”
“像是被什么东西浸透了一样。”萧砚补充道。
“对!”乐霆眼睛一亮,“师父说过,那些炼丹时产生的药气会渗入墙体,留下痕迹。这种痕迹,千年都褪不掉。”
萧砚目光一凛:“你对这种墓很了解?”
“不敢说了解。”乐霆脸色突然变得严肃,“只是听师父提过。如果真是丹墓的话,咱们得格外当心了。”
他声音压低,带着几分警惕:“这种墓最是邪门。那些炼丹的人生前就不是善茬,为了防人偷学丹方,往往会在墓中布下致命的机关。而且......”
他蹲下身,手指轻轻抚过砖缝:“您看这缝隙里泛着的紫色,这可不是好兆头。丹墓里的一切都带着剧毒,就连机关都是用毒物制成。老辈人都说,进这种墓最要命,一个不小心就是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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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乐霆摸着下巴,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我说这回怎么这么邪门。从进墓开始就处处透着古怪,那些机关的手法,跟寻常的陵完全不一样。”
他从破旧的挎包里掏出一本发黄的笔记本,纸张都已经泛黄发脆,边角处还有暗褐色的血迹。
那是他师父留下的遗物,上面记载着各种古墓的经验。
“您看这里。”他快速翻到其中一页,上面画着各种繁复的符号“师父说过,上古时期有一批丹师,专门研究那些禁忌丹方。这些人表面上说是追求长生,实际上......”
他突然压低声音,目光警惕地扫了一圈四周:“他们炼的是起死回生的邪丹。”
萧砚不着痕迹看了一眼此时正在擦汗的雇主。
“这帮人太狠了。”乐霆指着笔记上一段血书,“为了研究那些禁忌丹方,他们在各地设坛炼丹,每次都要活祭很多人。后来朝廷发现了,派兵围剿,他们就在深山里修建地宫,把丹方和丹炉都藏在里面。”
他举起手电,光束扫过墙壁上那些暗沉的痕迹:“您瞧这些印记,颜色发紫,带着一股子腥气。这不是普通的药材能留下的。那些丹炉里煅烧的除了草药,最重要的是......”
“人骨。”萧砚接过话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寒意。
“对。”乐霆点点头,眼神变得格外凝重,“所以这种墓最是阴邪。您想啊,那些人被活活炼死,魂魄困在丹炉里,日日夜夜被药气侵蚀。时间一久,连煞气的性质都变了。”
他又翻开笔记的另一页,上面画着一个奇特的八卦图案:“您看这个。丹师们最讲究五行相生相克,连墓室都是按这个布局来建的。每个方位都暗合某种丹方,连机关都是用毒物做的。”
狗剩听得浑身发抖:“乐爷,那、那刚才那些鬼......”
“就是被炼丹害死的人。”乐霆语气沉重,“他们的魂魄被困在这里千年,早就跟寻常的游魂不一样了。这些东西,比一般的凶尸厉鬼还要难对付。”
他忽然转头看向萧砚,眼神锐利:“萧爷,我有个大胆的猜测。这伙人,该不是冲着还魂丹的丹方来的吧?”
此话一出,身后的雇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渗出豆大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