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渔子霏挽着我的手臂说,“要死一起死。”
杜莱优则冷静许多,她把渔子霏的手拉开,对她说:“跟我走,不要给成果心理负担。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是动脑筋,想办法。”
渔子霏是明事理的人,虽有不舍,但经杜莱优这么一说,她还是松开了手,默默地跟着杜莱优往后退。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语」走到前面去了,与我们拉开了一段距离。后面那名信奉者也后退一大段距离,也与我们保持着距离。
我打着手势,示意队伍继续前进,自己则跟上「语」,随时关注他的动态。
越往下,挂壁公路越是潮湿,土壤质地也变得更加细腻,像陶艺用的那种黏土,偶尔能看见崖璧里有水流的痕迹,道路也渐变宽广。
小主,
难以想象YGA实验基地居然建在了这五百多米的地层之下,要知道这可是在平整的地面下深挖,且只用了不到六年的时间就建造出的一座涵盖丰富实验项目的大型实验基地,光这几点就已经是举世瞩目的壮举,也只有“基建狂魔”能做得到。
队伍走走停停,「语」也不催促,还时常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即便我们停下来做午饭他都只是和我们保持着距离,不管不顾。
吃午饭的时候我看见大家在议论,通过某些人的表情和肢体语言,离得远远地也能听明白他们说的话,无非就是下到崖底之后,将我抛弃。也是一种好办法,毕竟只要跑得比这两名信奉者快,他们就能脱身。我只希望他们能说服杜莱优和渔子霏,让她俩也跟着一起跑。
至于我自己…………
我在思考我活着的意义,无论是身处原来的世界,还是身处现在这个世界。尼采说“一个人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就可以忍受任何一种生活”,而我,从不知道为何而活,所以我的生活总是过得一团糟,生活一团糟人便会消极,越消极越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该死的死循环让我痛不欲生。
吃过午饭,我们继续启程。走了约一个小时,前方出现了一个三叉路口,一条路继续往东走,另一条路急转往西走。语选择了后者。我们不清楚路况,不敢轻举妄动,唯有继续跟着语。目测现在的高度,再对比我们的行进速度,傍晚前应该可以落到地面。
这一路,我除了思考活着的意义,眼睛也在四处观察,我注意到「语」时不时会掏出肉干之类的东西放进嘴里嘴里咀嚼,他的右手烧伤残废了,他用的左手,偶尔可以窥见他拿取食物的时候手指会离开遥控起爆器,也就是说,遥控器是按压触发式的;还注意到崖璧上生长的植物随着海拔的降低越发的茂盛。
我们被这些茂盛的植物迷惑了眼睛,以至于是什么时候到达崖底的都没人察觉得到,是看见「语」和后面那名信奉者快速向我们靠近,方如梦初醒。
队伍再次压缩,尽管如此,现在也是大家逃跑的好机会,但……大家好像没有逃跑的意思。
我低声对杜莱优说:“你们干嘛,赶紧跑呀,对方只有两人,大家分开跑他们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