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晚上从西门进入永清,以为主将在西边呢,京城方向的斥候只会看到一道狼烟,会以为永清接战了,但防御无压力。
孙传庭爱莫能助,肯定有人会提醒他们。
几人安静在城门楼熬心,身边几个弓手依旧抽冷子射一箭。
刚才那个士兵又来了,把一套棉甲从地下扔给孙传庭,指一指身上带血的棉甲,示意他换了阵亡兄弟的棉甲。
这玩意聊胜于无,忠勇侯好像不愿意在铠甲上浪费时间,除了骑军鳞甲、长城营重甲和亲卫营的板甲,步卒并没有换装铠甲,全部是民间工坊制作的棉甲。
箭矢挡不住,大刀也得看命,重伤换轻伤是它最大的防护能力。
外面突然一声大吼,三千虏兵黑压压冲向城墙。
到城墙下挥舞绳钩,哗啦啦扔上来一片,太快,太多,明军根本来不及砍。
近战了。
秦五大吼一声,“兄弟们,大将军在看着我们,今日殉国,家眷无忧。”
“今日殉国,家眷无忧。”
墙头千余人大吼一声,退后两步,干脆放东虏上墙,抽刀嘭嘭嘭杀到一起。
这时候没有弓箭了,孙传庭深吸一口气,不忍看外面的情形。
虏兵全身皮甲,上身套铁甲,防护能力比明军好一倍,劈砍很吃亏,互捅才能杀人。
好在明军常年训练,武艺占据上风,战斗瞬间血腥起来,本就拥挤的城墙上一层尸体,不停有士兵抱着虏兵从墙头栽下去。
孙传庭能听到自己心脏咚咚的声音,瞪大眼看着外面。
好像过了一瞬,也好像过了一生,东虏后面掩护的弓手也在号角下齐齐靠近城墙,等着一拥而上。
“就是现在!”
孙传庭朝传令兵大吼一声,他立刻拿起竹哨。
咻咻,咻咻,咻咻~
连续三声的有节奏的尖锐哨音。
城墙下等候的千余弓手突然跑到空地,对着天空攒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