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谢岩赶紧咳嗽了两声,桑喆没理他。
黄婶又长长地叹了口气,指了指旁边的黄叔:“还不是他,病了一场!”
“我跟你说别卖房子的!”黄叔总算开口了,声音嘶哑得厉害,说话仿佛随时会扯破喉咙似的,短短一句,又咳嗽了一串。
“哎哟你朝那边咳嗽,传上了他们怎么办!”
“不卖,不卖咱吃啥!都快饿死了还谈什么房子!”黄婶嗔了他一句,又扭过头来朝桑喆笑道,“哎呀,别提了,当时还以为是个感冒,还把我传上了,结果我都好了呢,他却一直好不了,后来才有人说可能肺炎了,得吃药……药多贵啊!还是治肺炎的!”
“说起来也是缺德!当时隔壁铺那个男的,他最先咳嗽的!你说你咳嗽吧,自己还不注意,非得凑近了跟你说话,非得喷你一脸唾沫星子,非得跟老黄勾肩搭背,我当时就膈应他,后来果然传上了!呸!他就是故意的!自己完了,还得拖个垫背的!还好后来死了,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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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婶满脸气愤。
“后来砸锅卖铁地总算给老黄治好了,我们也穷得揭不开锅了,避难所那边,每天发的粮食越来越少,后来就俩窝头!俩人一共俩窝头!我俩还大病初愈呢,这哪够啊。
还好碰到了恩人!没有他,我们别说回家了,连基地都过不来。”
“如今有了恩人给我们在基地找的房子和粮食,再加上我们平时做做活儿,也能好好生活了,还能攒下不少来。喏,我们在家发了点土豆苗,托了人在这儿卖呢,现在过来看看。”
“那还挺好……”桑喆心里竟然也有点感谢谢岩了。
“唉……我的房子……我都住了一辈子了,我爷、我爹,再到我……结果毁我手里了!”黄叔的语调竟然都带了哭腔。
“什么毁你手里,是毁老天爷手里了!咱能咋招!咱又不是小年轻了,在山上没了粮食,吃啥?人家没车也能腿下来,还能扛着粮食回去,能漫山遍野找野菜、捕鱼,咱呢!非得像老赵似的把命也交代了吗!
山上还有连望那个煞星,你忘啦!唉,怨就怨我也没能生个孩子……但凡有个孩子……”
“那哪能怨你……”
“不过还好,现在都好起来了,咱好好干,你要没了……我一个人可怎么着……”黄婶扶着黄叔的手,声音里也带上了哭腔,“唉,还好我还有你,红娟……她现在就一个人,还那么惨……”
正感动上头的桑喆一愣:嗯?
桑红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