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刺角芽已经开花,叶片上的刺也很硬,摘了十几棵刺角芽,他的双手已经扎了不知道多少下,又痒又疼。
外公把这些刺角芽尽量团成一团,用晒干的布包好之后,又捡了一块石头,隔着粗布把它们砸碎了。
别看刺角芽扎手还很丑,却是很好的东西,叶子去了刺,是可以煮着吃的,逃荒时也是救命的口粮。
把叶子这样敲碎,是可以止血消炎的,外公也是听老人们说过,就想用刺角芽的汁液给右脚治一治。
这样能有多少用处,外公也不晓得,他的右脚情况那么严重,能稍微起点效果总比不管不顾强。
外公把粗棉布打开,把刺角芽的尖刺尽力捏了出来,接着就把满是刺角芽汁液的粗布包在了脚上,又用破布条用力的扎紧了。
处理的过程中,外公只觉得右脚上一阵阵麻木的闷疼,还隐隐传来一股股臭味,他都咬牙坚持着,没有放松半分。
他心里很清楚,想要保住性命,这点苦必须吃,要是连这点疼痛都忍不住,那就只能等死了。
等到外公把右脚扎好,刚准备起身再去找点其他草药的时候,远处一个身影朝着这边跑了过来,远远的有声音传来:“小哥儿,小哥儿,你还在吗?”
外公循声望去,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那是刚刚离开的陈老二。
他的心立刻悬了起来:这天杀的乱世,吃人的都有,这陈老二跟同伴明明已经走了,为什么还会回来?
自己身上身无长物,唯一有的,也就是身上这二两肉了,对方该不会……
想到这里,外公坐在原地没有动,手中却握紧了刚才他用来砸刺角芽的那块石头,藏在了身后。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如果陈老二没有恶意,那就算了,如果对方想要做什么,那块石头就是他最后的依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