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终吃面的时候,脸上满是幸福。
她总是这样,生活中平常的小事就能感到满足,就能让她绽放笑容。
余偕也不自觉地笑了。
回应笑容的,自然应该是笑容才对,而不应是遗憾。
在跟归终接着寒暄了一会儿之后,余偕离开了归终的住处。
依旧是一个人走在路上,路边的灯光逐渐没那么明亮了,很多居民都已经入睡。
路面低洼处有着一些雨后的积水,叫不出名字的小虫子从水面之上跳过,水面泛起轻微的涟漪。
不知不觉间,余偕来到了留云的住处。
周围的灯光都已经熄灭,唯独留云家里的灯还亮着。
想必她正废寝忘食地在灯光下研究着最新的机关。
她总有很多奇思妙想,做出的东西也让人惊艳,但或许是天赋不及归终,很多时候她设计的机关已经完全称得上完美,但却还是比归终的差一点点。
不过她也不服输,这次也一样。
余偕站在门外思索了很久,他想敲门告诉留云,时候真的不早啦,该休息啦。
但时间慢慢流淌,直到远处的灯光也已经熄灭,余偕还是没有敲响留云的门。
最终,余偕用大衣裹紧了自己,转身回去了。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余偕发现又是一个雨天。
说来,朦胧的小雨已经断断续续下了一个星期了。
余偕穿好衣服来到窗边,怔怔地望着窗外。
远处的天衡山于云雾之中若隐若现。
“咳……咳……”余偕又咳嗽了两声。
心脏疲惫地跳动,肺部仿佛在抽搐,全身的血管都在尽力输送着血液,但余偕却还是感觉头上一晕,眼前一黑。
他伸手搭在窗沿上,勉强站稳了身子。
缓了许久,眼前的事物才逐渐清晰起来。
“老头子半截身子都入土了。”余偕打趣自己道。
片刻后,余偕来到了庭院里,他拿着一些鱼的吃食,像平常那样洒进水池中。
池里的鱼一拥而上。
“慢点吃,管够。”余偕说,“没人跟你们抢。”
投喂完池里的鱼,余偕回到屋内,拿起刀架上横放着的一柄长刀。
刀名“云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