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珥自然不能再留在这里,索性把点心盒子撂在院子里的石桌上,便急匆匆去了。
一股气回到明净楼,见温鸣谦已是喝醉了,桌子上杯盘狼藉。
看看外头的雪越下越大,就说:“阿娘醉了,咱们回去歇着吧!”
“也好,回去吧!”温鸣谦点了点头,“记得算还酒钱,再单独赏黄师傅五两银子。”
桑珥扶着温鸣谦上了车,到车上她就睡着了。
桑珥也没有叫醒她,知道这些天她耗费了太多精神。更知道她心中对宫长安的不舍,可是又不能尽情表露出来。
直到马车来到宫府门前,她方才轻轻叫醒温鸣谦:“夫人醒醒,到家了。”
温鸣谦睁开朦胧醉眼,问:“可是到家了?”
“先缓一缓,别忙着下车,我让车夫再去叫两个人出来,外头雪可大了。”桑珥忙给她笼住披风。
又过了一会儿,柳儿和青梅等几个丫鬟出来,撑伞的撑伞,拿衣裳的拿衣裳。
几个人簇拥着温鸣谦进府去了。
到了泠月阁,桑珥连忙去沏了醒酒茶过来,让温鸣谦喝下去,又给她除去外衣鞋袜,取了厚被子盖上。
“方才大夫人还派了人问,说想请咱们夫人过去喝茶呢。”柳儿说,“前后来了好几拨人了。”
“我去回复一声吧!”桑珥起身,“你就在跟前好好看着夫人,要茶要水及时些。”
然后自己穿了斗篷出来,从穿堂下到韦氏这边来。
韦氏正让人笼了小泥炉,烤了青柑、柿子和橄榄等物,预备着和温鸣谦围炉赏雪。
派人去请了三次,温鸣谦却都还没回来。
“大夫人今日好雅兴,”桑珥含笑进来道,“怪不得我们夫人私下里总说若论格调,谁也比不过您的。”
“那弟妹可实在是太捧我了,”韦氏笑红了脸,“我是俗中又俗的一个人,不过想着今日的雪下得实在好看,而弟妹又是个有雅趣的人,所以才张罗了这么一场。”
“大夫人实在有心了,只可惜我们夫人送了四少爷走之后心绪不佳,便到明净楼去吃了些酒。如今已然醉了,正睡着呢。”桑珥抱歉地说。
温鸣谦喝醉的事本也瞒不住,况且韦氏平日里很维护她,所以桑珥自然要说实话。
果然韦氏听了之后叹气道:“是啊!长安一走我们都想得慌,又何况是她这个亲娘呢!
借酒消愁是必然的了,别看她在人前稳重端庄,心里指不定多难受呢。
所以说这孩子太有出息了,便留不住了。倒是笨笨的还好些,能承欢膝下。”
“我们夫人虽不能来,可我知道她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