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蓝老板给的门牌号,晃硕先敲了敲门,过了两秒没有听到动静,祂一手抓住门把,另一只手按住门框,用力了几下,把门把连着门锁的部分拽松,再上下晃晃,门就被祂打开了。
房间里弥漫着酒精的发酵味道,破旧的沙发上和地板上都被弄湿,易拉罐和玻璃瓶乱糟糟摆在矮桌上。房间里到处都是刚刚还有人在这里的痕迹,但此时安静得出奇。晃硕看着一团糟皱了皱眉头,又去客厅边上仅剩的房间里看,房间里只有一个床垫、一床被子和角落里放着一个箱子。祂打开箱子看,里面放着两个针筒注射器,和几个已经用过空了的小玻璃瓶。其他一无所获。
卫生间的门半掩着,露出一条缝隙,水汽的味道从缝隙里飘出来。晃硕走上前,用手指头轻轻推开门,先闻到一股长期潮湿而酿制出来的霉味,看见了一口装了大半缸水的浴缸,四周瓷砖地板上也都是水。浴缸里趴着一个光着膀子的人。祂掰起那个人的肩膀,翻过来看脸。这具死尸就是祂的目标。
小主,
晃硕站在淹着尸体的浴缸边,给自己这桩生意的雇主打电话:“找文叔。同他讲人已经找到了,已经死翘翘了。……不是我啦,是真的!要不要过来看一下?”
林嘉文是十分钟之后到的,一起来的还有蓝老板,和三个年轻的男人。
“在卫生间里,还没有硬、有点温温的。”晃硕指了指浴室的方向,“似你契仔泻火留我屁股里斑鸠一样。”
林嘉文顺着玉藻前手指的方向去浴室,顺道路过照着晃硕的鼻梁上砸了一拳头,留下口无遮拦的狐狸在原地捂着祂自己的漂亮脸蛋哀嚎。蓝老板跟在后面,路过晃硕的时候也重重地用手指点了点祂的脑袋,作为一个教训。
“这么小地方还要放个浴缸。”蓝老板小心地让高跟鞋避开地上的水,弯下腰看已经被捞出来躺在地上的尸体。
已死的目标还睁着眼睛,眼眶狰狞的发红着,眼睛突出,脸色苍白,额头上有两处新鲜的淤青,右手指关节也有两处发紫的淤肿,躺在肮脏的浅黄色瓷砖地板上,头边上的积水里有几丝红色的水渍融在水里。
林嘉文倒是毫不在意皮鞋踩在积水上,蹲在尸体边上,伸手翻弄查看,又叫晃硕进来:“你动过他?”
晃硕一边擦着鼻血,一边出现在门口,“是呀,他原本趴在浴缸里,就脚露在水面。”
“你把他搬出来之前他就有伤,还是你弄的?”
“啊?”晃硕吸吸鼻子,也踩进来,“哪有血?”祂也蹲下来,把尸体的上半身掀开,手指插进湿哒哒的头发里后脑勺往头顶上摸,在摸到一个肿块的皮肉的时候停下,按了按,再把手抬起来看,果然看见手指上沾着血液。
“那里。”蓝老板指了指尸体的后脖颈。林嘉文顺着看过去。那是一块不规则的长条形状红痕,末端有几个凹陷的弯弯月牙印子。
“手还挺小。”林嘉文伸出自己的手,和那个印子比对了一下。
蓝老板站起来,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估计是个女人,我叫任辉找找这里有没有监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