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郡王妃原也是装腔作势,故意抹泪示弱,可话儿一说开,就真哭了起来:“我家容平是请了封诰的贵女,规矩和礼数都是家里精心教养的,她做什么故意跟沈大小姐过不去?在自家花上闹腾得自家没脸了?也只打小叫我娇惯了性子,小女儿之间掐尖攀比,不是有心的……”
容平县主脚疼得厉害,捂着被母亲打红的脸,呜咽地哭,一双眼睛都哭得像核桃一样红肿。
陈锦若一下就想到了青词,心中怜惜顿生:“也不能全怪容平县主,姐儿们凑在一起难免有些争执口角……我家昭姐儿性子要强了一些……”
隆郡王妃要的就是这话,她红着眼睛,哑着声音说:“二夫人是个心善的人,却也不必为我家容平开脱,容平怠慢了沈大小姐,这也是事实,夫人们方才也都看着,同你说这么多,原也只想让二夫人知晓,我家容平是个掐尖好强的性子,冒犯了沈大小姐,是我们家失礼,但我们家绝没有任何仗着宗亲身份,欺辱镇北侯府的意思。”
她也不想把这一切都推到容平身上。
可长辈都掺和了,这件事就的性质,就变得不同了,也只能咬死了说,是容平自己同沈大小姐掐尖争强……大事化小。
她一边哭,一边说:“镇北侯老夫人是我最敬重的大长辈,我也不想让她老人家误会了我们家。”
听闻镇北侯老夫人偏心二房,若能笼络陈二夫人,让陈二夫人在镇北侯老夫人面前为隆郡王府美言几句。
镇北侯老夫人是尊长,若她原谅了隆郡王府,想来镇北侯夫人也是无话可说的吧。
陈锦若连忙道:“郡王妃可别这么说,我是知道,郡王妃是最体面不过的一个人,容平县主也是知书达理,想来也是误会,我回头仔细老夫人说说。”
隆郡王妃心里终于好受一些:“还是二夫人理解我……”
容平县主身子颤巍巍的,一张白腻的小脸,疼得一片蜡黄,浑身上下不止地冒着汗,贴身的内衫已经汗湿透了,腻冷的衣裳紧黏着身子,像一条阴湿的蛇一般,紧紧将她缠缚起来,令她浑身渗着寒意,连呼吸也变得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