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词捂着脑袋,是一刻也待不下去,生怕被人瞧见自己头发被削了一片。
削发对女子名声不好,传了出去还当家里的女儿不孝,或做了什么有辱家门的事,沈昭嬑还好些,她自己削了发,祖母又没计较,遮掩过去便罢。
可她不同!
她的头发是柳心瑶这个长辈削的,是家中姐儿做了淫家、乱家、祸家、不孝的恶事,家里不再承认这个女儿,这才由长辈出面,削发断亲。
这事若叫人知道了,她这辈子就全完了。
沈青词惊慌不定,急忙就要回二房。
这几日雪总是下下停停,扫洒便是再勤,也总有不及,路上还积着雪,沈青急着回去,走得又急又快,不小心滑了一下脚,只来得及尖叫一声,身体砰一声倒在地上。
身后的采芙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拉扯了一把,非但没把人拉住,还把自己也带摔了,主仆二人哀叫着摔作了一团。
沈昭嬑还没走远,听到侧边的动静,偏头看去,顿时目瞪口呆:“啊这……报应来的这样快的吗?”
红药用力憋住笑:“活该,小姐从前待她那样好,她贪心不足,还反咬小姐欺辱她,施舍她,真是一腔真心喂了狗。”
沈青词倒在雪地里,摔得浑身都疼,尤其是右脚的踝骨,还有左腰,漫了一阵阵疼意。
她身边这只带了采芙,可采芙也摔倒了,蜷在地上,双手抱着一条腿哀叫,一时没办法爬起来扶她,不远处,有几个当职的丫鬟婆子,藏在叠石廊后探头探脑,却没有一个人过来扶她。
这里是大房,和沈昭嬑一条藤儿的坏胚子。
沈青词疼得呻吟起来,身下的雪水浸湿了衣裳,冻得她身体都僵了:“采、采芙,快来扶我……”
采芙疼得直掉泪:“小姐,奴、奴婢的腿好像摔断了……”
豆大的汗不停从额头上冒出来,不到片刻,沈青词已经疼得脸色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