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当时到底是怎么忍心掐的。
齐雍右手发颤,真恨不得抬起手抽自己一巴掌。
“妱妱!”他依依不舍,出声唤她。
沈昭嬑不理他,希望他快点走。
“妱妱。”
“妱妱。”
“小妱妱!”
沈昭嬑不回头,齐雍就一直叫她的小名,不厌其烦,就像梦里那样一声声的唤她,好像永远也叫不腻一般。
沈昭嬑被他叫得烦了,回头瞪他:“你怎么还不走?”
“我叫你妱妱,你方才没有反对。”齐雍一手用力扣着窗沿,骨节都有些泛白,生怕自己不受控制,会重新回到她面前,将她按在怀里亲,就像之前在后罩厢房里那样,一遍一遍的……
她反对有用吗?沈昭嬑转过头,不看他:“我要睡觉了,你赶紧走。”
“这次真的走了……”齐雍翻身出了房间,临走时,又忍不住回头了。
她一直低着头,氤氲的烛光映在她身上,显得朦胧美好,他都要走了,也不抬头看他一眼,巴不得他快点走,心里有些失落。
沈昭嬑胡乱点头:“走吧,走吧!”
他都要走了,好歹抬头看他一眼吧!齐雍叹了叹气:“我可能要食言了……”
沈昭嬑抬起头,睁大眼儿看他,还没来得及理解这个“食言”是什么意思,齐雍双手撑着窗台,又翻进了屋里,一把将她按在胸前,低头就吻住了她。
沈昭嬑瞪圆了眼睛。
“闭上眼睛。”他嗓音嘶哑,呼吸也急促了些。
沈昭嬑不想闭眼,可双眼就是不听使唤。
齐雍在她唇间重重碾了一遍又一遍,担心继续下去,会克制不住得寸进尺,喘吁着放开她:“我真走了!”
不等沈昭嬑反应,他走到窗牖前,翻身出了屋子。
“齐雍!”沈昭嬑冲到窗前。
齐雍抬眼看她:“舍不得我走?”
“谁舍不得你了,”沈昭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接着又别开了目光,手指又攥紧了掌心里的龙纹墨佩,低声道,“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此义理再生之身也。”
齐雍听得一怔,这是《了凡四训》里的立命篇,大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