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岐目光一沉,这是打定主意缠磨上了镇北侯府,话里话外竟好似,武宁侯府落魄是因,老武宁侯将左督都一职举荐给了他。
而非武宁侯府当年牵扯了皇储之争,遭了皇上厌弃。
沈岐也是今日才知道,苏定淮竟还有这样一副为达目的颠倒是非的嘴脸,心里泛起淡凉意。
武宁侯不知他心中所想,继续道:“我父亲怕你为难,不让我将这件事告诉你,原想靠自己家里的人脉,把这事办下来,也是没想我们家落魄之后,许多人脉都使不上力,我今日也是瞒着父亲,厚着脸皮过来求你,父亲为了这事,已经好些日子没睡一个安稳觉了。”
沈岐抬头看着他:“六部之间,越权事大,我若插手了这件事,叫尤大人一纸折子递到皇上跟前,弹劾我越权,我就百口莫辩了,我才特进了荣禄大夫,家里连庆贺的宴会都推迟了,不好在这个时候出头。”
不论如何,丑话总要说到前头去。
武宁侯眉头一皱,脸色变得很难看。
沈岐没看他,只是敛目继续道:“不过我们两家是世交,老侯爷于我也有提拔之恩,便先派人打听一下,都察院为何将兵部举荐的折子留中不发,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你们家也好有个应对,不至于束手无策。”
听他松了口,武宁侯表情缓了一些:“你说得对。”
沈岐又道:“你也知道,皇上在整顿五军都督府的军务,已经有不少人因各样原因获罪下狱,或是撤职,近来五军都督府也不太平。”
武宁侯也知沈岐说的都是实在话。
不好在这事上逼迫太甚。
沈岐搁下茶杯,微微一叹:“如若兵部举荐的名单,果真没有问题,我是说得上话的,便是有问题,你也不用心急,横竖六部用人也没那么快决断,想来要拖上一些时日,也是有机会的。”
先把人安抚了再说,以免武宁侯府狗急跳墙,打着他的名义瞎折腾,反而坏事。
没有明确说了要帮忙,却也没有推辞,想来都察院那边确实有些棘手,沈岐不敢贸然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