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若见她笑意盈然,一副侯府当家主人的姿态,心里有些不舒服:“怎么不见老夫人?你母亲还病着,你从前也没正经管过家,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同长辈商量,就这样擅作主张?”
没了齐王殿下撑腰,沈昭嬑一个做孙女儿的,还能越得过老夫人去?
还不乖乖将管家权双手奉上?
还想拿老夫人来压她?
沈昭嬑看着陈锦若,轻轻说:“婶娘管家到底名不正言不顺,下人们做事也不如从前尽心,家里这才出了许多纰漏,让婶娘交出管家权,也是老夫人同意的,老夫人已经将家里大小事务,都交给我全权处理……”
“你莫要信口开河,”陈锦若一听这话,顿时理直气壮起来,“你从前没有正经管家过,老夫人怎么可能放心……”
老夫人不可能将中馈交给她一个黄毛丫头,定会让她和从前一样帮着大房一起管家。
沈昭嬑蹙眉:“老夫人昨儿,将招待齐王殿下的事,全权交给了我做,事后也只派吴嬷嬷过来问了几句,还不足以证明她对我的信任吗?”
陈锦若被堵得说不出话。
招待齐王,那是侯府的头等大事,老夫人连这事都不过问,可不变相当了甩手的掌柜,将府里所有事都交给沈昭嬑吗?
府里的各事都有旧例可循,下人们都受过调教,做事也有经验,管家的时候,身边还有精通庶务的嬷嬷帮衬着,平常照着做事,就不会出了差错。
主持中馈是否厉害,还要看招待客人时,席面上的安排让客人满不满意,这彰显的是府中的礼数,最体面不过了。
沈昭嬑招待齐王殿下,得了齐王夸赞的事,昨天就已经在府里传遍了。
又是齐王。
齐王殿下都走了,沈昭嬑还拿了他作筏子,当真是可恨至极。
陈锦若恨不得将银牙咬碎。
沈昭嬑将目光落在刘大成和刘宝根身上:“你二人,一个喝酒误了差事,害主子遇险,形同背主。一个酗酒成性,满口胡言,攀污主子的清誉,是为不忠。念你二人都是府里的世仆,有世代伺候的情分,便一人杖打三十大板,发配到庄子上做苦力。”
大周朝背主不忠的奴才,是要处以流刑,流放到苦寒的地方去做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