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镇北侯府待了两个时辰。
齐雍又唔了一声,端起茶杯,低头喝茶。
齐晟盯着他看了许久:“镇北侯的嫡长女,朕有些印象,之前在老妖婆的千秋宴上,一支墨舞,倒是惊才绝艳,是个才貌俱全的女娘。”
齐雍搁下茶杯:“哦。”
三棍子也打不出一个闷屁,这玩意儿居然是他弟弟,齐晟默了默,只得道:“朕看你也老大不小了,这些年一直征战在外,终身大事也没个着落,不如让皇后给你选妃,把婚事定下来?”
齐雍感觉自己才舒缓的头疼,又开始疼了:“再说吧。”
齐晟叹了叹气。
齐雍十三岁就征战在外,为了震慑太后党,威慑朝堂,他杀人如麻,行事狠辣,落了一身恶名,仗打得多了,杀的人愈多,性情难免受到影响,变得日渐淡薄疏离、麻木不仁,很难对平常人事产生欲望和需求。
算了!
至少没像从前那样一口回绝,也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想到齐雍今天才回京,这事还需从长计议,齐晟便没有多说:“今晚便在宫里歇下,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
第二日,沈昭嬑醒得极早。
屋里一片昏暗,床头的灯架上只一盏昏灯,光影朦胧,入眼的还是花鸟祥云纹黄花梨木千工床屋。
她不禁舒了口气,这一切不是梦。
红药服侍她洗漱穿衣,挑了一身绯红莲瓣缠枝纹上裳,搭了遍地金莲瓣纹斓边湘裙,梳了一对双螺,髻心戴了金累丝嵌红宝花。
外面风寒露重,红药取了一顶大红绣莲纹的斗篷:“小姐今儿起得早,要去给老夫人请安吗?”
这些日子,大小姐在大夫人榻前侍疾,恐过了病气,就没去给老夫人请安。
注:蟒衣在明代一为赐服,二为官员的礼服,太监可以得到皇帝的赐服,身穿蟒衣!